姜舒瑶这几日胎动异常频繁,时不时感觉到小腹阵阵的酸痛,随着阵痛的频繁,她的产期也将临近。但是她依旧放心不下颜幼彬,虽说两个人的预产期差了近一个月,她竟从心底萌生一种感觉,恐她腹中的孩子赶在自己腹中的孩子之前出世,这样一来,她便没有了翻身的余地。
修夜宸出征北疆之前特意嘱咐太医,三天便要来兮柠园为颜幼彬诊脉一次,生怕颜幼彬母子有任何闪失。这日张太医前来诊脉,离开兮柠园时,在门口遇到了姜舒瑶,他不愿与姜舒瑶有过多的交流,深知姜舒瑶心怀不轨,已经觊觎颜幼彬腹中的孩子许久,便装作没看见,俯身低下头欲要匆匆离开。
无奈还是被姜舒瑶叫住:“张太医,你走的这么着急,可是为了躲着我?”她冷冷的问道,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张太医走了过来。
“回禀侧妃,老奴不敢。”张太医略有一些慌张的回答道。
“我且问你,刚刚给王妃把脉,脉象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回禀侧妃,并没有任何不妥,王妃的胎相稳定,身体也渐渐复原了。”张太医可以想象的出姜舒瑶面上的表情,低沉着头不敢抬头对视姜舒瑶。
“罢了罢了,我现在没有心思担心这些问题了。”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蹒跚的转过身去,越走越远。
这几日颜幼彬总是难以安睡,一方面由于腹中的孩子胎动频繁,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自己难以抑制对修夜辰的思念,对修夜宸未知的命途以担忧。她常常在梦中与修夜宸相遇,梦中两个人相互依偎,恩爱缠绵,但这一切终究是幻想,即使是她心底盼着修夜宸能够在她清晨醒来,坐在她的床前,亦或是用那把紫檀雕花梳子,为她轻轻挽起发髻,在那面铜镜中看到修夜宸的身影,他手持青黛,为她勾勒峨眉,两人在镜中相视一笑。
傍晚时分,老鸦借着昏黄低垂的夜色,飞回所栖息的巢穴,是不是的发出几声令人心生凄凉之意的哀鸣,颜幼彬不禁心惊。腹中的孩儿搅得她无法入眠,只觉得他的脚丫狠狠踹了她一脚,小腹不禁收缩,一阵隐痛,她不禁轻声“恩”了一声,嘴角晕开一抹浅笑,纤细的双手反复摩挲着肚子。
她依稀记着府中的孩儿第一次胎动,那一日天气晴朗,她与金豆儿在院中晒着院中掉落的茉莉花瓣,欲要将这晾晒干爽的花瓣放置在修夜宸的枕芯中,这样一来,他便熟睡伴着茉莉的淡雅与清甜。
随着颜幼彬胎动日益频繁,金豆儿恐怕颜幼彬会提前生产,便一刻也不敢离开她,一直守在她的身边,颜幼比起身的声音,将原本睡得很轻的金豆儿惊醒,金豆儿一脸焦急的匆匆迎了过来“姑娘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之处?要不要饮一杯水?”
颜幼彬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扶我起来罢。”金豆儿便用尽全力将她从床上搀扶起来,一脸惊慌,额头上渗着丝丝缕缕的汗珠,她将长袍轻轻的盖在她的肩上。
夜已深,颜幼彬缓缓踱着步子走到轩窗前,月色如水一般静谧,勾起人心中的无限忧愁,月影顺着轩窗的窗棱撒了进来,更是加重了她心中的无限相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