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无奈地摆手道:“我不会夹,你来吧。”
银发青年冷哼一声,道:“垃圾,试都不敢试,还笑我,垃圾玩意儿。”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银发青年无聊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凑到钟容棠身边,亲昵地跟钟容棠说着什么,把她逗得直笑,很开心。
“别以为江南就是你们学校最好的,他也就是个小角色,我比他厉害多了。”
银发青年笑呵呵道,嗓音故意大了点,让边上的江南听见了。
“真的,他当年那点破事儿我都懒得说,什么抽烟喝酒dubo什么事不做?跟小混混混的最勤,还有严重的,就是找小姑娘玩儿重口的,我的天,那玩儿的都不能说出口。”
他故意斜了眼身后的江南,见他一脸隐忍和怒气,便越发嚣张。
“说多了都脏了我嘴……”
钟容棠心里有些挣扎,这人跟他说江南是什么样子的人干嘛?他什么意思?我跟江南又没什么关系。
“额,恩,我知道了。”钟容棠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回了几个字,一脸尴尬。
希望这人不再说了。
江南握拳,牙齿紧咬,显然是在隐忍的边缘来回挣扎。
这人在瞎说八道什么?
银发青年撩了撩眼前的碎发,笑了声道:“要不是正室死得早,他估计现在还是个小三的孩子呢,这种人啊千万不要唔!”
江南一拳把银发青年打倒在地。
他显然是喷怒燃烧了理智,扯着银发青年的领口怒吼:“许培风你骂我可以!别带着我妈!”
“凭什么?敢做还不让人说了?你妈当年抱着你上江家,把江家夫人气的脑溢血直接去了,特么还不让人说了?”
银发青年摸着脸,看着气的直喘气的江南,笑的肆无忌惮。
周围围观人顿时议论纷纷。
“哇,小三抱着私生子去正室的家里?豪门大戏啊。”
“真是个臭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去勾引有妇之夫。”
“啧啧啧,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啊……”
江南听着,脸色瞬间气的涨红。
银发青年语气轻飘飘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登堂入室的小丑,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这件事用不着你来评论!”
江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银发青年眼里闪过一丝煞气,江南的下一拳就被一只手接住了。
是黑衣青年接住了,他小臂上的肌肉鼓起,显然是锻炼非常到位。
黑衣青年把江南推开,瞥了眼银发青年道:“没用,这都躲不开。”
“我就是不想躲,让这个丑小鸭看看自己有多丑。”
银发青年耸肩,看着游戏厅的老板诚惶诚恐地走过来,让他把游戏厅里的人全部清空,很快周围的人便全部走光了。
江南被推倒在地,慢慢站起来,立在原地,也不动了。
钟容棠可是看到了所有的过程,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慢慢开口。
“许培风,我觉得,这样不好。”
银发青年听到钟容棠在喊自己,笑着回头,却在听见话语时瞬间沉下脸道:“怎么?你觉得他可怜,还是觉得他无辜?”
钟容棠皱着眉头,有些犹豫道:“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
“就算这样?你也觉得?”
银发青年环胸打断她的话,语气没有刚刚的亲昵。
他是个非常自我的人,假如别人认同他的看法,他便把那人当朋友,假如那人不认同他的看法,他怎么毒舌怎么来。
反正全天下,老子最牛!
“你是不是太圣母了?这事儿不发生在你身上,还觉得人家可怜兮兮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现在这样都是以前作出来的。”
银发青年说话毫不客气道:“你觉得你觉得,你知道个什么,还你觉得。”
这话不无道理,但把人家的伤口这么撕开,也太过残忍了。
钟容棠抿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话来。
她到底还是阅历少,经历少,难以面对这样的事情。
银发青年见没人讲话,便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起来,似乎侮辱江南,是一件让他非常开心的事情。
“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钟容青站出来,他的面容普通,但浑身上下有种知识青年的范儿,准确来说就是很像老师的一种感觉。
几个人下意识地正了正神色。
这种多多归功于钟容青的健身教练,同时也是一个非常严厉的语文老师,闲暇之余还会让钟容青给他的学生们上上作文课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说出来的事情,你把一个很深的秘密藏在心里,结果有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的秘密扯开,撕的鲜血淋漓的,你愿意?你愿意?还是你愿意?反正我是不愿意的。”
钟容青手里还握着游戏币呢,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话,套路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在不行,烦死他们。
于是银发青年瞪着他,即使银发青年已经说了N+1遍“你给老子闭嘴”,但某人依旧我行我素,秉持唐僧原则……
烦死你们!
于是两个人就被烦走了。
钟容棠和吕小薇惊呆了,这都可以?
江南看了钟家兄妹两眼,嘴唇蠕动似乎说了什么,然后大步跑走了。
“他说了什么?”钟容青和钟容棠一脸懵。
吕小薇无奈道:“他说对不起,然后谢谢你们。”
两人眨眨眼,互相对视,然后从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这家伙,也不是很坏嘛。
江南在学校请了几天假,他去了医院一趟,自从他意识他曾是个私生子时,他就从没来过。
他进去时很平静,出来时眼眶都红了。
他质问他的妈妈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江爸把她骗了,把她从山西的沟沟里骗出来,同居怀孕生孩子都打着爱情的名义,最后却发现他已婚。
她没有钱,无法给江南更好的环境,这才去江家,却意外气的正室脑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