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没察觉到，她翻出特殊通讯方式的那一页，打出秦怀钰三个字。
页面很快跳出个指纹验证，她很自然地扯过05的手指往上按。
他蜷起指尖，暗暗皱眉道：“你不应该这样。”
“哪样？我不该哪样？”她挑眉叫嚣着，模样比那横着走的螃蟹都嚣张，强硬地扯过他的手，都把05的手给肿了都不放手。
“你特么是个木头吗？秦怀钰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秦氏武斗派领袖的位置就这么重要吗？”04气的就咬了口上去。
她的嘴压根没留情，05倒抽了口气，只觉得手指都快断了。
柔软的脖子就在手下，他可以轻易地擒住这个秦氏追杀表上的第一名，但回忆在眼前浮现，他摸了摸兜里的糖，到底是没动。
“你别生气。”
“我特么很生气很生气！给我按下这个指纹！”04瞪圆了眼看他，话语非常粗鲁。
05默默侧头不看他，她晶亮且充满怒意的眸子瞪着他，让他都难以直视。
只觉得漂亮。
她气的咬牙，狠狠抓住05的领子来回晃他，怒气冲冲道：“你别老是不说话，我最讨厌你不说话的样子了，有话就直说，你闷着干什么！”
05叹了口气，心里鼓噪地很，终究是难以拒绝她。
“别摇了……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了，但有些我不会回答你，你知道的。”
他说的是关于秦氏的机密信息，自从他接手武斗派，并且帮秦怀钰做了很多机密事情，自然是不能告诉现在是叛徒的04，这是原则。
04心里也不是不知道，她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私底下的走私和勾当，她眯着眼，小声问道：
“16号晚上，吕小薇出去买东西，然后秦怀钰对她做了什么？”
身后是人们的惨叫声和喘气声，仿佛一只紧紧抓住04心脏的手，她有些紧张。
“告诉我，05。”
他有些不解道：“你只想知道这个吗？”
“你不知道秦怀钰对吕小薇的执着，但是我知道，那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一种疯狂的偏执。他曾经看着吕小薇的照片能看一晚上，第二天却又能面无表情地把照片烧掉，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她笑着，杀手的煞气虽然时时刻刻隐在心底，在此刻却全然爆发出来。
但这一刻，她眼里的残忍与愉悦并存。
“对付这种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除了毁掉他赖以生存的权力……更重要的，就是摧毁他心里的那一份执着。”
狠狠地打碎，让他的心里出现裂缝。
从而一击致命！
“05，你会告诉我的吧？”她的眼神闪烁，手掌握住匕首的手柄，蓄势待发。
她信任他，但如果他不服从，她不介意把他狠狠地撂倒，然后再按指纹！
“05……”
“……”
他只是沉着脸，应该说他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却让人极有安全感。
随着一阵悉悉率率的塑料袋摩挲声，04看着他手里似乎握着什么，有些慌张，她连忙抬手就要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他的手心。
却在他摊开手时愣了愣，停住了匕首。
那里躺着一根红枣味的棒棒糖，伴着一句话送入耳际，正是她要的答案。
电影院。
电影里放着是最新的科幻爱情电影，男女主的爱情是本片的一个非常大的卖点，不少人都被其中感人肺腑的感情给感动哭了。
出来的时候有很多女孩都是红着眼睛的，被男朋友哄着出来的。
唐林川看了眼吕小薇，见后者一脸好嫌弃的表情，不得已放下哄她的主意，有些可惜。
“电影怎么样？”唐林川看着她问。
“还不错吧，没仔细看，那些科幻的部分倒是很不错，人工智能真是让人向往啊。”吕小薇一脸痴迷道：“科技真是个好东西，以后吃饭打扫全给机器人，太方便了。”
比起爱情，吕小薇还是更加向往科技，而且目的是偷懒，果然与众不同……
唐林川宠溺地揉揉她的头顶，后者灿烂地笑了下。
随后却突然表情有些僵硬，瞳孔开始扩散，而后慢慢回拢，神色渐渐变得冷静陌生，其变化不到五秒钟。
让他一时难以发现。
“喜欢科幻的电影的话，下次有新的上映再陪你来，要不要再逛逛其他的？买点衣服好了。”
唐林川温柔地替她整了整围巾，看着吕小薇粉嫩的唇瓣，他的神色微暗，手扶住吕小薇的后脑，低头想要一亲芳泽。
吕小薇在外面一向不习惯亲密，一般都会闪躲，但还是带着些许羞怯，让唐林川知道她的心理。
此刻却是直接抬手盖住了他的嘴，她神色有些慌张，连忙退后两步。
“你，你别亲我。”
“怎么了？”唐林川倒是第一次见她这种表情。
带着慌张、迷茫和不知所措，仿佛失去了某样最重要的感情，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我，我……我身体不舒服，下次再说吧。”
吕小薇紧紧地捏住衣服下摆，挣扎地看了唐林川一眼，脚步挪动好几下，最终还是拔腿跑了。
“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到底怎么了？小薇！”
唐林川想追上去问问，但看着吕小薇更加匆忙的步伐，好几下都要绊倒了，虽然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站住了。
到底怎么了？
冬日的夜晚并不算温暖，更何况吕小薇今天是乘着唐林川车出来的，根本不能自己回去。
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瑟瑟发抖着，但脑中的刺痛和晕乎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剧烈，让她无暇顾及寒冷。
头好痛啊，好痛，谁在说话？
不要说话，头好痛……
她紧紧地抓住头，长发在她的手里乱成一团，却没办法去梳理。
有人说话，好像有一个温润的男声时时刻刻在她的耳边喊，喊着：“因为爱就是伤痛啊，越疼就表示越爱，想要不疼的话，想要不难过的话……”
响指和声响伴着极有蛊惑性的嗓音，让她的自身神志越发不清楚，仿佛泡在了温水中起起伏伏，让她不要抵抗，听着认同着就好了。
“不爱他就行了。”
“不爱他就行了。”
“不爱他就行了。”
谎言听多了，可能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