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吕小薇从梦中转醒,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是一个三明治在跑啊跑的,她在后面追啊追,却怎么也追不到,然后她的醒了。
“一定是最近的睡眠不足,学习太紧张了,晚上搓顿烤肉去!”
吕小薇捶捶脑袋,随便弄了下自己,确保能见人,都慢吞吞地出门了。
米莉昨天嗨到半夜才回来,早上课几乎都不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考试的时候还是年级前几,当米莉把成绩单拿出来的时候,简直把吕小薇的下巴都惊掉了。
不会吧!一个爱泡吧爱彻夜不回,甚至连课都有空去,没空不去的舍友,竟然是学霸!
吕小薇羡慕嫉妒恨,捶胸顿足,差点都要把胸给锤平了,以示老天爷的不公平!
这种过目不忘和超强理解能力的大脑原来就在我的身边!
嗷,好羡慕!人家也想要!
但再怎么也羡慕不来,吕小薇作为一个普通学生,只能乖乖上课,乖乖写作业,乖乖复习,乖乖预习才能做到跟得上进度,比不上人家呀。
“唉,小薇,这个什么意思啊?”隔壁桌的德国交流生凑过来问书上问题,因为吕小薇母语不是英语但成绩比较好,人又很温和,很多交流生都会和吕小薇交流问题和作业。
“哪个?”吕小薇撩了下头发,凑过去看。
那人眨眨眼,脸色有点红彤彤道:“这里这里。”
“哦这个吗?是这样的,交际工具是人与人交流时所使用的用来沟通思想的工具,例如语言就是交际工具……”
吕小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锻炼自己的机会,耐心地把题目讲出来,并且友好地朝对方笑了下。
那人傻兮兮地也笑了下,摸摸潮红的脸,只觉得好可爱呀。
下一节课是大学里著名讲师开讲的公开课,题目是《世界语言》,按吕小薇的看法,应该就是讲一些关于语言的诞生和发展,或者关于语言的什么。
讲师也不出她所料,当说完开头,就开始侃侃而谈了。
米莉坐在吕小薇的身边,她头靠在椅子上,直接呼呼大睡起来。
“喂!人家是很有名的老师,你别睡觉啊!”吕小薇拍了拍米莉。
米莉嘟囔两下:“困,困呢……”
“困也不能睡,你睁眼,快睁眼,哎呀老师在瞪你了!米莉,米莉!”
“……那讲师是我爸!”米莉被磨得都开始咬牙了,一记重弹扔出后,她索性头一偏,两手捂住耳朵一副我听不见听不见的样子。
吕小薇:“……”
恩?这个讲师是米莉的老爸?这个大腹便便的老头是米莉的老爸?
那老头起码有六十岁了,长得也一点都不像。
真的吗?假的吗?不会吧!
吕小薇的三观遭受着冲击,都没空理米莉了,她愣了好一会来回神,压下心里那点奇怪感受,开始认真听课。
室内的暖气吹得她的发丝微飘,她把发丝轻柔地别到耳后,用笔尖点着纸页,粉嫩的指尖按在黑色的笔身上,微微摩挲着,似乎在想什么一般,而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地灿烂笑容,唰唰唰把内容记下。
那笑容,惹得她身后,用书本遮了半张脸的男人,不由得弯了下眸。
吕小薇对课堂内容绝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这突然开始按顺序地点人,用自己会的语言来一段自我介绍,还不许重复说同一种语言?
哎哎哎啊?老师你不能因为你会八国语言就这么嚣张啊!
而且我只会英语和中文!
其他什么都不会啊!
她前面的同学用俄语说了一长段的自我介绍,吕小薇有点慌,目前英语、日语和俄语都说过了,她前面还有一个,后面就是她了。
我擦擦擦擦!我今天为毛来这么早啊,抢了个这么前的位置啊!
希望这位美女不要说中文啊!
求你了求你了!
前面的女孩长了点小雀斑,把转头特地看了眼吕小薇,眼里划过嫉妒,而后施施然站起来。
吕小薇正闭着眼睛拜观音菩萨呢,压根没看见。
而突然转醒的米莉,却是实打实地看了个准。
“大家好,我叫……”女孩的声音很僵硬,看来是刚学的中文,虽然语调奇怪了些,但也算说的不错。
讲师点头让她坐下。
卧槽槽槽槽她讲的是中文,我说啥说啥说啥啊?
吕小薇紧张的心里全是弹幕飘过,还加了复读机的功能,以此看见吕小薇真的是吓坏了。
没办法了,豁出去了!
“下一位同学,请用你会的语言介绍一下你自己。”
讲师点点吕小薇,在他看来,能来到克林玛丽大学的同学身上没有几门语言傍身那都不叫克林玛丽的学生,你连几门外语都掌握不好,还上什么克林玛丽?
给我回家种地吧你!
吕小薇被点到名,蹭的一下站起来,深吸两口气尽量冷静的,用中文道:“对不起老师,我……”
“hej,mitnavner唐林川,kanjegistedetforminven?(你好,我叫唐林川,能由我代替我的朋友回答吗?)”
丹麦语?讲师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后者还不等讲师回答,低沉磁性的嗓音便继续道:“jegkommerfrakina,derbeskftigersigmed……(我来自东方的华夏大陆,是炎黄的子孙,我从事文化编辑类行业,并创立了一家公司,年收益达到……)”
好听且充满磁性的男声一瞬间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大讲堂,对于讲其他语言的人来说,丹麦语的语音是非常难以掌握的,丹麦语和其他语音相比非常特殊,单字母r发咽喉擦音,即在口腔深处气流和咽喉摩擦而发出的音,就和英语发音中的r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