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废什么话?一只差遣的狗,说那么多,你也不嫌掉价?”重泉手握九节铁鞭,对此很是看不上。
邹寂人不禁后腿了几步,两人的话实在是让他怒气盈胸,忍无可忍。
真真是气煞人也:“你……你们逼人太甚。”
说罢,从袖中召出一剑,倏然紧握,疾步攻向两人。
重泉轻蔑一笑,横手挡下夜雨:“杂碎而已,哪用得咱们一起上,你歇着,我去收拾他。”
倏然,不待邹寂人近身,九节铁鞭如狂风暴雨扑出。
霎时,两人战的团团光影,看不清内中情形究竟如何。
林卯垂袖,抖出一柄长剑,反手横握,欺身上前。
“锵”的一声,被悯殊剑鞘挡住。
却见林卯并不撤回改招,而是趁机咬耳低语:“你觉得,他们谁会死呢?”
素鹤听罢,运劲儿震开林卯。道:“此事不该你担心吗?还是说,林斋主在害怕什么?”
“哈哈哈,担心?需要吗?”林卯飘然后退,落地一瞬,转复袭杀:“我林某人,从来不需要这些。
该担心的是你们,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恐怕,这就由不得林斋主你。”
一语落,素鹤手掣悯殊猛然爆起,荡荡威压,逼的林卯不得不全力出击,再无心思管别的。
而同样身陷缠斗的不止是素鹤、邹寂人,槐尹、亘辞他们也一样。
诚如素鹤之前所说,交手数次,恐怕这才是柳心斋真正的实力,但是不是全貌,这就不得而知。
不过,是不是全貌已经不重要。光眼前的,就足够他们头疼。
虽杀得十几二十,可对方终是不弱,杀也杀不易。
槐尹看见邹寂人那边情况有异,同亘辞道:“亘兄弟,你们先挡着,我去助他。”
登时大刀一旋,连收两条性命,
提刀疾往满月拱门而奔,亘辞侧身避开眼前,反手捅了对方一记心窝子,殷红温热,喷了他满脸。
抬掌将人推开,对卞清、刀疤三大声道:“都撑着点,千万别给咱白葫芦山漏气。”
刀疤三一把弯弓,掌心微转,套在来人脖颈,弓弦一拉,只见人头高飞,血涌如柱,洒下淋淋如雨。
道:“放心。”
刚说完,背后数人偷袭而至,他大喝:“卞清。”
卞清闻言,登时剑势一转,脚下疾点,身形往旁边横飞出去。
甫落定,那厢刀疤三张弓拉弦,数箭齐发。
“噗”“噗”数响,一记取了数人命。
嚇得众人纷纷后退,柳木白立时吼道:“谁敢后退,不怕斋归处置吗?”
众人面面相觑,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这怎么选?
柳木白冷哼一声,道:“往前是一刀,退后是无数刀。
你们,自己选。”
话音一落,众人如遭雷击,旋即纷纷豁命向前。
而槐尹刚靠近,夜雨即出一刀,冽冽刀芒瞬至其足下,道:“再往前,不留性命。”
槐尹侧眸睇眼素鹤,倏然握紧银狼,道:“老子这人脾气不大好,别人越不让干的,偏想试一试?
正好,你也用刀,咱们比比谁的刀,更利。”
“找死。”
说罢,径直挑上夜雨。
再看旁边本是重重陷危的邹寂人,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堪堪躲开重泉的铁鞭索命。
邹寂人清楚,他不能倒下,不能死,至少不是此时。
至少,不能死在有些人的算计之中。
重泉抖鞭,啪啪啪数道冷芒疾至:“看不出,你这背主的狗也有一点斤两。
倒是我,小看你了。”
“哼,你小看的,还多了。”邹寂人说罢,一改之前颓靡之势,先是掣剑击退眼前危机。
再以剑缠上铁鞭,催元锁死,复向后猛拉。待其身向前俯冲之时,忽然爆起,旋身,两脚剪住其颈,复以剑从头顶百会直惯而下。
这一切,快的只在一瞬。
重泉呆立良久,倏然“扑通”跪下。邹寂人一个鹞子翻身,掣了剑快及如电,趁着夜雨同槐尹缠斗时,射入满月拱门。
夜雨发现重泉被杀,登时悲吼:“重泉……”
回眸一瞬,发了狠的攻向槐尹。
顿时叫槐尹有苦说不出,他本欲趁机进入满月拱门,这下反到更叫夜雨缠的无法脱身。
凭白错过了杀人灭口的好机会,再看向满月拱门时,眼中的隐晦愈发厚重。
“你们都该死。”夜雨悲愤交加,倏然一刀斩向槐尹。
什么招式,什么技巧,此刻通通不值一提。
没什么比重泉的死,更让他痛心,那是他唯一的好友,两人一起不知走过多少岁月。
却在此刻,到了尽头……
槐尹回神,收了心绪以极低声音冷道:“喂?人不是老子杀的,你跟老子拼啥命?”
面对夜雨如此毫无章法的打斗,登时处处受制,叫苦不迭。
没过几刻,已添了不少新彩。
“他该死,你也该死。如果不是你上来绊住我,重泉他也不会死。”夜雨咬牙呐喊,眼底忽然爆出精光。
猛的一刀百化,倏然连斩。
迫得槐尹只能举刀硬接,却被夜雨压的自己刀身一寸一寸逼紧颈侧。
“你……”槐尹脖子微拧,刀锋错偏,嵌入肩甲。
然夜雨半分也没有易招的意思,照他所想,那是早把槐尹直接分作两半。既已得手,哪有再弃的道理。
槐尹怒眉上挑,血水延下直流,身形后仰。
厉声道:“老子信了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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