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玉人的救命恩人嘛,咋还让人禁了?”
槐尹伸手提壶,给自己倒水,边倒边说:“你以为我想啊?”
素鹤道:“还是我来倒水吧。”
“不用不用,你刚刚伤好,这事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一口灌了杯中水,攥着杯身对缺云子道:“你们是不晓得那丫头的婆子有多不是人?”
“怎么啦?难不成还敢虐待菰家的小姐不成?”
“还真让你说中了,那丫头本来就是个被收养的。从小就让人养在别园,对外说玉人喜静,其实就是不待见。
菰家那个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刁蛮。因为她,菰晚风从来不会到园子看看,丫头自己跑去菰家想见菰晚风,也十有八九见不到。
久了,园子里的婆子都晓得所谓的二小姐就是家主养的猫猫狗狗。而且,还是不受待见的。
自然,也就没谁把她放在眼里。”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嘶,老小子果然不是个东西。”缺云子听得牙疼,手一哆嗦,给拽了两根胡须下来。
“可不是。”槐尹随口应道,又看向素鹤:“我本来打算送她回来,就去找你。
结果一来二去,被绊到现在。”
“无妨,不知玉人现在怎样?”素鹤说。
“唉,勉强过的去吧。今儿解了禁足,便带她出来看看你们,也让她散散心。”
素鹤叹口气道:“大家之内,多的是捧高踩低,也难为了她。”
“是啊,所以这丫头没事跑出去搞什么离家出走。不过,那些个婆子是真的势利眼。”这点他倒是实话实说,没有添砖加瓦。
不看不知道,看了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二小姐,过的还不如几个粗使婆子。
什么事情自己亲力亲为不说,临了了还得听她们使唤。到底谁是主儿,谁是仆?
缺云子道:“你待着人家就不欺负啦?女人间内宅的事,男人几时插的上手?”
槐尹挑眉,道:“老缺头,我怎么觉得你很懂女人?要不,你去找那几个婆子商量商量?”
“滚犊子,没大没小,老缺头是你叫的吗?”
“是是是,我槐尹再不济,大小也是她们家小姐的恩人嘛。而且菰晚风自己也说小丫头和我有缘,我既然救了她便是她的再生父母。
虽然父母什么的我槐某人不够格,当个叔叔长辈还是可以的。反正那丫头以前没少占我便宜,现在就当是讨回来咯。”
缺云子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朝云行雨、邹寂人道:“吾行走至今,从未见过脸皮如此之厚之人。”
云行雨、邹寂人,但笑不语。
槐尹似是说的兴起,怕人不信他,抬手反指身后,道:“您要是不服,大可以问问那丫头。”
话音刚落,碎玉人出现在门口,道:“问我什么?”
“啊……没什么。”不等众人开口,槐尹扭头把话截了。
“哼,少来。”碎玉人倨傲的瞥了他一眼,凉凉的道:“我告诉你,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这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
浥姐姐,你说对不对?”
果然,一听到浥轻尘,某个人立马就怂了,忙起身解释:“轻尘,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占她什么便宜。
要占,也是她。
我都凭白老一截儿了……”
碎玉人鄙视的移开目光,转而手挽浥轻尘:“真现实。”
浥轻尘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算了,免得把人气跑了,回头自己哭。
浅笑道:“槐大哥和玉人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两人一口同声道:“谁和他(她)有默契?”
想想又觉得不对,赶忙该口。
“他……”
“她……”
赶巧儿,又是一样的。
登时两人谁也不说了,碎玉人不说,但心里甜滋滋。
槐尹不说,还是怕心上人误会。
对他的情,浥轻尘只报以莞尔,道:“难得相逢,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素鹤一听,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浥轻尘问碎玉人王城有什么值得相看的地方,结果碎玉人红着脸,一问三不知。
问槐尹,槐尹说他也不清楚。
说来说去,干脆就在望云客栈聚一餐。
如此,一行人下楼。
还是由小二哥儿介绍,点了一桌菜肴。为了庆贺,缺云子大方的贡献了几坛王孙酒。
让槐尹大呼过瘾,缺云子很是得瑟。你先到王城又如何?这美酒还不是我老头子先尝。
槐尹摇头,转而和素鹤痛饮。
席间,他也举杯敬云行雨和邹寂人,二人俱是浅尝即止,一切止与表面。
槐尹心思暗沉,道这二人对自己防的紧。眼下并非回归的好时机,看来得再想办法。
遂等吃的差不多时,便递个眼神给碎玉人,起身道:“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
“槐兄不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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