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被人盯上,身份只怕也瞒不了太久。本为了献血气而来,又惹上这诸多事。
暗忖: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些走的好。
可不等她开口,虫子先道:“啊……那个,红姐有事让你去办。”
忘忧看向红寡妇,有些僵硬的道:“不知红主,有何吩咐?”
尽管心里是想拒绝的,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说不的资格。
有多少的心惊胆战,都只能一一咽下。
红寡妇抬手,让虫子先下去,她要和忘忧单独谈。
虫子目光大咧咧在两人转了一圈,才踱步至檐下,找了块门板靠着。
等人离的稍远,红寡妇才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忘忧悄然往后退了一步,故作不知,摇头道:“不……不知。”
“啧,撒谎的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可爱。
你知道我说什么,不是吗?”
“……”
知道,当然知道。可她不能说,不想自找麻烦。
无言回应,便是沉默以对。
红寡妇绕着她,不轻不重的道:“放心,要你做的事不难。对你而言不过是传句话,举手之劳。”
“什么话?”忘忧侧眸,看来是避不开了。
“我有几句话要告诉魔子,但我不想再踏上魔界。这么说,你可懂了?”
话音一落,忘忧登时抬眸,望着红寡妇久久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她爱多想,而是事情容不得她不想。自那日相会,红寡妇便对二者之间毫不避讳,坦言相告。
其中,就包括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因何分道扬镳。
顿时,额上已沁出绵密汗珠。
彼时眼前之人存以何种心思,自己心知肚明。无非便是利用自己为其卖命,这点她无法抗拒。
可如今的问题是,魔子与三邪之间已有决裂,然现在却要把这座断裂的桥再给他架起来。
而这哪里是架桥,只怕是送命。
倏然,红寡妇的声音凉凉响起:“怎么?不乐意?”
忘忧眼神一闪,看向他处略带犹豫的道:“岂敢,忘忧……忘忧只是在想,纵然忘忧愿意,只怕魔子也未必肯轻易答应。”
“哦?”红寡妇嘴角霎时浮现杀机,淡的散在风中还能添加几分柔意。
如忘忧,对此则是浑然不觉,尤自顾自道:“主人您想,魔子身在魔界亦是身份尊贵之人。若被人当面拂了面子,岂是能善罢甘休的?”
红寡妇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你说的确实也对,很符合她,但你低估了一点。”
“什么?”忘忧心中猛的咯噔狂跳,似乎下一刻要冲出嗓子眼。
“我红寡妇的话,她无法拒绝。”
这话可以说是很嚣张,然忘忧丝毫不敢怀疑。
遂低头小声道:“忘忧知道了。”
“好好干。”红寡妇倏然挑起忘忧的脸,左右端详,看的有人背后沁出森森寒意。
近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字:“是。”
红寡妇看了会儿,忽然松开手,看似漫不经心道:“教你个道理,在比你强的人面前,任何算计都是徒劳。”
闻言,忘忧立时脚软跪下,头砰砰磕在地上:“忘忧知罪,请红主宽宥。”
红寡妇并没有立即扶起,而是看了好一会儿:“起来吧,但是要记住,不是每一回都有好运气。也不是每回,姐都有好心情。”
“多谢红主!”忘忧愣了愣,随会回过神,连忙躬身拜退。
待人走了,虫子才不紧不慢自檐下踱出,阴阳怪气道:“哟,红姐何时也有慈悲心肠了。这还真是个稀罕物,要不要借我看看?”
“少他娘的怪里怪气,老娘这么做,为了什么你会看不出来?”红寡妇怒然转身,似有火焰在眸子中隐隐跳动。
虫子撇撇嘴,道:“看是看的出来,要不是那几个小厮服侍的很是尽心,怎么能让红姐你食髓知味?”
话音刚落,登时气氛诡变。
私心被戳破,红寡妇便是再不重世俗眼光,登时也恼的不轻,厉声叱道:“姐就食髓知味了又如何?姐乐意,你要能修的人模人样,姐从了你又何妨?
只可惜,有人中看不中用,银样蜡枪头。”
“臭娘们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换了张皮囊出世,就真当自己是个美人儿。别忘了,阴山湖地牢内,你红寡妇比虫爷强不到哪儿去。
如今披了人皮,睡了几个男人,就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你说,他们要知道你的真容会不会吐了?”虫子霎时憋的满脸通红,又气又心虚,合着自己那点污私人家一清二楚。
说是面子作祟也好,说被逼急了也罢。总之,这回儿虫子是真怒了。
话音刚落,红寡妇听罢也是怒极攻心。世间哪个女子不爱美,她就是披着别人皮囊又如何?
你们这些臭男人,哪个不爱?
厉声道:“怎么?还想耍横?
你要是有本事,倒是来啊?”
一番话,怼的虫子面色又青又赤最后变的死白。
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儿,红寡妇就来气,冷哼道:“姐的面前,少充好汉。
你和死花帶为什么要互换躯体,姐说过半句没有?
不照样日日陪你们演戏,如今你倒是想先拆台了……嗯?”
说罢,人已射出寂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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