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鴀怔住,更多的是像灌多了黄汤,带着几分醉眼惺忪道:“嘿嘿嘿,不瞒世伯,我有了不得的消息和乐人分享。
可惜,他还没回来。”
说罢,迷迷糊糊四处乱看。
百里流年很是热情的再给箕鴀满上空杯,垂眸道:“哈,贤侄若是不介意,告诉我也可以。
待臭小子回来,我再转告他。”
他这一言正中箕鴀下怀,当下两人一拍即合:“我跟世伯您说啊,别看我表哥平日人模人样。
实际上,他就是个禽兽。”
恐对方不相信,说的时候还用力的敲打桌子。把个杯碗筷碟,险些囫囵到地上。
“冷静冷静。”百里流年伸手劝到,压低声说:“贤侄是不是误会了,我与文宰同侪若久。
没听说,他还好这口啊?”
“那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箕鴀说的兴起,一挥手险些打到百里流年脸上,啐道:“呸,人都让他办了,小姑娘都让给他给逼的失忆。
就这样,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假的吧。文宰,他不是那种人。贤侄,一定是误会了。”
“我呸,我箕鴀误会什么也不会在这事儿上误会。”
百里流年眼看唾沫星子要飞到脸上,连忙侧身避开,抬手掸了掸压下心中的厌恶。
笑道:“说的也是,贤侄可是王城有名的花中高手。这事你说是真的,那就假不了。
来,再喝一杯。”
“多谢世伯。”
箕鴀是个爱面子爱吹嘘的人,被百里流年戴了这两下高帽子,灵魂都只差没飘出去。
那感觉,怎一个美字了得。
一时间,对百里流年的话那是有问必答,有疑比解。
叫旁人来看,简直不是父子胜似父子,两个人聊的甚是投机,亲密的不得了。
最后的最后,百里流年滴酒未沾。箕鴀倒是喝的酩酊大醉,让百里家的下人给抬了下去。
嘱咐下人都好生伺候着,下人也明白。家主几时对人热情过?能到这份上,必是这小子身上有家主想要的。
是故,不用他多说,下面的人也给他把事办的明明白白。
百里流年让人把酒菜都撤了,随后起身回到书房。在里面,帘恨已经等候多时。
道:“如何?事情都打听清楚了?”
帘恨照旧寡言冷情,说什么都是那副万年不动的表情,道:“是,尸体上的脸皮遭人剥去。然致命伤,系百里素鹤的悯殊剑留下。
为此,勇王、陈留皆已入少真府找文宰商议。”
“菰晚风那只老狐狸有行动吗?”他不信,出了这种老狐狸能在菰家安心坐的住?
“有,除去之前派出的人。现在,丁繆也守在少真府外。”
百里流年冷哼道:“老狐狸一定还有其他动作,你着人都小心些,万不可给他钻到空子。”
“是。”
帘恨晓得他的心思,没有多问,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百里流年走到案头前坐下,捻起墨条慢磨,道:“你去通知李化千过来,我有事找他。”
“是。”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李化千在门外求见。
“进来。”百里流年磨的很慢,与其说他想磨墨写字,不如说他只是磨来打发时间,顺带写几个字。
李化千推门侧身闪进屋内,再小心的把门关好,走到案前先行了礼,才抬眸道:“司主找属下有何吩咐?”
百里流年放下墨条,意兴阑珊的提笔,道:“上次让你注意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李化千悻悻的搓手,为难道:“最近事多,但不知司主说的是哪一件?”
百里流年登时虎目如电,看的李化千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司主饶命,实事最近监察天司有太多的事,属下……属下顾全不来。”
“罢了,这些事也不是打紧的。你先说说照红妆那边可有动静?”他本想将其斥责一顿,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目下欲海天确实是多事之秋,如不是九曜楼那夜一出,指不定王城现在已是兵临城下。
亏得有人不动声色将那道神识逼走,才给王城换来短暂安宁。
神识的主人,他大致心里有数。只是九曜楼那位嚇退邪人的高手,就很值得人寻味。
几时,王城还有了这般人物而监察天司不知?
李化千不敢猜度其心思,略略惶恐道:“有,照红妆在小桐流域放出话,要四正盟、天地堂一日之内自尽谢罪。
两家都没有答应,照红妆就命人将小桐流域的俘虏提出,首日不从杀十人,次日二十,到今日已有不少人命丧其手。
俘虏们怨声载道,两家因俱都不是其对手,因此在这件事上。虽有私心,更多的有心无力。
另外,春秋翰墨的墨如渊也介入了此事,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对小桐流域持观望态度?”
百里流年听罢,默了片刻,放下笔道:“照红妆身边现在都有什么人?”
“群芳台两大宫主,至于其贴身婢女已有些时日没有见到。”
“没有见到……”沉吟一会儿,忽道:“九曜楼那位反应如何?”
“忘忧今日曾扮成丫环杏儿离开,共有三路人马尾随其后。
一路是大殿下勇王的人,另外两路不明。但以修为而言,属下怀疑其中一路当系四殿下弦歌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