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应该只是小虫子,连伤口都没有瞧见,呼呼就好了,不痛不痛。”
皎皎将他的手来回翻看了好几遍,确定上头没有什么蚊虫叮咬的伤口,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歪着脑袋,困惑而又小心翼翼的将林尽染的袖衣撸上去小小一截。
少年的肤色有些病态般的白,薄薄的两层袖衣下藏着一截满是淤青的手臂。
“谁欺负你了?我,我去帮你欺负回来。”皎皎一眼认出这些是棍棒打出来的伤痕,不由得气鼓鼓的去自己的书袋子里头找东西,“没关系的,皎皎带了药的,擦了药就不会痛了的。”
她老是容易摔跤,要不就是莫名其妙的容易同人打起架来,再就是捡着奇奇怪怪的人。
——这个是哥哥的原话,所以哥哥在她的书袋子里头搁了些药膏。
小姑娘从书袋子里头摸出药膏来,高高兴兴的招呼太子:“太子哥哥,来帮林哥哥擦药。”
太子怯生生的望着林尽染手臂上的伤口,在皎皎的招呼下乖乖的走上前。
他帮着将袖衣抓住,不让它下滑:“你、你别怕,上药,不痛,明天就好了。”
林尽染乌色的眸色安安静静的望了一眼认真的太子,又望了一眼皎皎,轻声道:“也不必如此担心,总归只是些小伤口……过几日总是要添新伤的,不打紧,它自己会好的。”
太子皱着眉头,严肃的摇了摇头:“伤口,得上药,生病,就要看大夫。”
“太子哥哥说得对,林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呀,把坏人统统的打跑。”
小姑娘将药膏蘸到自己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抹到林尽染的伤口上,又仔细的涂抹开。
扯着袖衣的太子则是微微抬高了些自己的手,方便皎皎动作,二人神情皆是一派严肃。
仿佛在做什么大事情一样。
林尽染仍旧垂着眼眸,视线落在皎皎的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上,眼底噙着浅淡的笑意。
“好啦,擦好药了,再晾一会会儿,等药干了就不会蹭到衣服上啦。”小姑娘涂好药,又仔细的将塞子塞回到瓶子上头,这才捧起林尽染的手臂,凑到上头呼呼了两下。
带着些热气的风拂过少年的手臂,引得少年眸色越发的漆黑幽深。
“林哥哥,你别担心,我跟太子哥哥都可会玩捉迷藏啦,他们肯定找不到你的。”
小姑娘美滋滋的保证,同太子交换了一个视线,二人都有几分小骄傲。
林尽染安静的看了他们半晌:“……尽染,你可以那么喊我的名字,没关系的。”
皎皎想了一下:“可是你比皎皎大呀,喊名字的话不太好……唔……”
小姑娘眨巴了一下眼睛,忽而笑了起来:“那,尽染哥哥?”
林尽染重新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几分笑意,低声应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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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搭在自己的臂弯处,宋淮大步走向书院外头,郁闷无比:“康先生怎么也不早些说?!”
“……同你说什么,你又不是奶母,又不是管家婆子,一天到晚打听自己妹妹的事情。”
宋静惜跟他保持了一步外的距离,不急不慢:“不是都说了,大幽那质子染病住在自己的园子里头,一日未曾出门,皎皎则是一下午都待在太子寝殿,没有同旁人见面,你怕什么呢。”
“皎皎日日都来皇城内念书,同处一间书院,你以为你能防得住二人不见面?”
宋淮瞪了她一眼,步伐越走越快:“大不了趁着二人还没有见面之前,我就先把宋皎皎的夫家给定了下来,这样——嘶,宋静惜你是不是有些暴躁?!你打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