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由大转小,淅沥沥的落了下来,宋淮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
他满意的瞧着皎皎的后脑勺,心头想着自家妹妹也总算有了自己的想法。
双儿如今要顾念着生病的母亲,还要暗中试图给孟隋铺银子送他科考,是一笔大开销。
与其去府中当下人,既要吃主子们的气,还要受府中老人指使,稍有不慎,若去的不是什么好人家,全府受了牵连,那自然损失的不是一点两点——仔细算下来,凭借自己的手艺吃饭才是大事。
双儿明显也是怔了一下,不安道:“我、我只是瞎做罢了,哪有什么本事开铺子呢。”
“再说了,京中那么多大厨,做出的糕点有那么多的花样,我做的……全然入不了人的眼。”
宋淮道:“个人有个人的口味,双儿姑娘的手艺虽不是什么绝佳,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道:“我记得,双儿姑娘似乎……会酿酒吧?那酒倒是十分美味。”
双儿困惑的看了一眼宋淮:“我的确会酿酒不错,可是世子什么时候……”
“皎皎上次回来,便是带了一小瓶双儿姑娘酿的酒,我尝了尝,觉得香醇无比,很是回味。”
宋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扯了一段不存在的往事,将锅全部栽到了自家的傻妹妹身上。
他当然喝过双儿酿的酒,可却不是这辈子,而是上辈子通过孟隋尝过一次。
酒的确是格外美味,当得上是宋淮尝过的酒中数一数二的,却也是通过那酒,出卖了双儿的存在。
宋世子说谎的本事手到擒来,皎皎却是茫茫然的努力思考了一下有没有这回事。
她会将双儿做的糕饼带回家给大家品尝,可什么时候她带过酒回家了?她怎么毫无印象。
迷茫的不单单是皎皎,还有正在反思的双儿:难道她在给小郡主打包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酿的酒给迷迷糊糊的一齐打包了?可小郡主还是个小朋友呀,她怎么那么疏忽,险些给小郡主喝了酒。
“是、是我疏忽了,那酒可有造成什么麻烦事情?小郡主,是双儿对不住您。”
双儿惊吓过度,竟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自责无比的看向皎皎,满脸都写着愧疚。
皎皎思考了半晌,也没有想出她哪一日除却抱着个食盒,还抱着个酒瓶回家。
此刻被双儿这般动作一吓,她也连忙站了起来,用力晃了晃脑袋:“没有没有的!”
“我都不记得这件事情了,什么酒不酒的,我好像都没有——”
皎皎困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宋淮淡定截断:“京中酿酒的人也不多,好酒都需些年头,若是不要年头,却又令人牵挂的酒着实不多,我喝过的酒不多,可双儿姑娘酿的酒的确是好。”
宋淮是世子,他即便喝过的酒再不多,可也该全是有名的好酒。
双儿听得有些心动,沉默片刻,却是摇了摇头:“若是要开铺子,便需要银子,置办酒铺,请人做事情,还要同人商议交易合作的……其间花费的银子实在是……我现下要先治好我阿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