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壑神情有一刹那的不自在,然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沉默不语。
他阴晴不定的盯着花娘与齐王二人,眼底阴戾之色浓重。
诚如宋淮所说,段壑的确很快便知晓他们要做什么。
花娘脸色苍白的退后两步,扶住了栏杆,齐王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丝迷茫。
宋淮在牢中坐下,似笑非笑的望着齐王:“想起来了?”
齐王眸色沉沉的与宋淮对视,好半晌视线才一一掠过段壑,宋静惜与花娘等人。
“说一说吧,上一世皎皎怎么回事。”宋淮心平气和的询问齐王。
齐王并未应答,只是平静地坐在席子上,视线久久的停留在段壑身上,打量着。
宋淮也不催促他,只是随手拾起桌上的杯盏,拿在手中把玩。
“我原还在奇怪,你究竟是如何寻到宋皎的所在地,原是如此,原来如此。”
齐王缓缓地收回视线,又重新看向宋淮,脸上平和,语气也十分温吞。
“这般算来,我此次输的也不算是过于冤枉,倒是辛苦你们解答了我心底疑问。”
“客气了,”宋淮颔首,温和道,“既然如此,不妨你也解答一番我的疑问。”
不等齐王答复,他又不急不慢的笑了一声:“当然,你也是可以拒绝的。”
“我阿娘与兰姨交好,我自然也知晓我不可能拿兰姨来威胁你,然你这般对待兰姨,朝中大臣又对兰姨腹中孩子的去留争执不休,这个孩子究竟能不能留下来,也未曾可知。”
宋淮道:“你若是愿意坦白,说不定这个孩子,便尚且能够有一线生机。”
“你若是不愿意的话,当初你如何对待刚刚出生的皎皎,我便如何对待他。”
宋淮淡声:“只是我可不会安排一个赵家,是生是死全凭他自己的命了。”
随着宋淮的话中威胁,齐王的脸色变了又变,冷淡的凝视着他。
少年郎君挑了挑眉,语气轻快:“当然,你是将死之人,一个孩子的生死——”
“能不能威胁到你,着实有些难说,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齐王。”
空气之中有一瞬间的凝固沉默,宋静惜微微蹙起眉头来。
她的手搭在自己藏于斗篷下的长剑上,思量着能不能够架在齐王脖子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宋静惜的动作,宋淮瞥过来一眼,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在长久的沉默之中,齐王敛去了面上的笑意,终于出声:“你想问什么。”
“一切,关于你对皎皎的所有安排,她回到宋府之后的事情。”
宋淮微微一笑,淡声道:“你与皎皎做了什么交易,在这场戏码中。”
“交易?”齐王惊奇的瞧了一眼宋淮,语气有些好奇,“你以为,我与她做了什么交易么。”
宋淮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淡淡的瞧着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