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眼睛眨也不眨的与士兵对视,片刻后颔首:“我相信你说的。”
士兵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极度期盼的望着皎皎:“那——”
“备马,”皎皎转头去吩咐溶月,又看向士兵,严肃道,“你随我一道去丞相府。”
闻言,士兵愣了一瞬间,而后紧张起来,望着皎皎:“郡主,您……”
“皇帝舅舅不在,丞相监国,消息既然被瞒的密不透风,那他不可能不知情。”
皎皎拍了拍李书瑶的手,又补充道:“瑶瑶,你就不要跟着一道去了。”
“你留在家中,给阿娘还有哥哥都写上一封信,不管我回不回来今日都寄出去。”
望着狼狈而又可怜的士兵,皎皎压着心底的怒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走,去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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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的确此刻正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然他不见皎皎。
桌案前堆满了未曾审批的奏折与各地的文书消息,丞相正欲拆开——
“嘭”的一声,紧闭的书房大门便被人气势汹汹的踹开。
丞相仍旧保持着拿奏折的姿态,身侧的男子则目瞪口呆的转头看向大门。
他瞧见一马当先的侍卫眉开眼笑的吆喝:“小郡主,丞相在这里呢。”
闻见“小郡主”三个字,男子的神情微不可闻的有些许变化,而后垂眸。
他看向丞相,压低声音:“父亲,只怕永宁郡主是为了——”
丞相抬手,示意他莫要多言,随意将奏折放下,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男子蹙起眉头:“永宁郡主,你这般……闯入我家,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些罢!”
“谷怀,”丞相喝止了儿子,心平气和的看向皎皎,“郡主到访,所谓何事。”
“我祖父不在,我阿娘也不在,您是觉得我们宋府没有人可以为我姐姐撑腰了么?”
皎皎瞥见丞相案牍厚重的奏折,踏入书房之中,亦心平气和的询问他。
“我姐姐入朝为官之时,我记得您十分反对,甚至参我祖父阴阳颠倒,枉顾礼法。”
皎皎盯着他,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所以你隐瞒云城瘟疫一事,便是因为看不惯她为官么?”
“你!一派胡言!不知所谓!老夫岂是那等看不惯女子为官便要其性命之人?!”
老丞相顿时被气得怒发冲冠,瞪着她:“难道老夫如此枉顾云城人命,只为要她的命?!”
听他话出口,皎皎脸上的讥讽之色尽数敛去,安静的拱起手来。
她朝着丞相行了一礼,言辞恳切的道歉:“方才我怕丞相不愿意承认云城一事,只好言语冒犯,故意激怒丞相,并非皎皎本意,还请丞相恕罪——我想要兵马跟粮草,尽快送到云城去。”
莫谷怀拧起眉头来,训斥道:“永宁郡主!您实在是不讲规矩了些!”
“您祖父日日与我父亲作对,如今他不在,你也敢欺负到我父亲头上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