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凡,他似乎有着心事。而且,他也不好茶。池中海一脸啜饮着上好茶水,且是一脸的美美享受。
如此上等好茶,可不是一般人他们都能够随便喝到的。
张凡的冷淡,池中海的热情,两人一对比,立马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参照。
“两位,我暂时失陪一下,我得去督促他们后厨,看看他们把饭菜张罗得怎么样了。”李富贵一脸歉意离开。
偌大的客厅中,目前只有张凡跟池中海两人。一等李富贵离开,他们两人似乎就冷场了,谁也都没有说话。
池中海继续品尝着茶水,他形同一头饥渴的老黄牛,喝了一杯又是一杯。仿佛他这个人是从来没有见过茶水似的。
给人某种感觉,小家子气,又是孤寒。
“张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池中海忽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张凡点头,眉目一挑,“嗯!自然可以,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池中海想了一下,马上说:“呃……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骨科的康复科医生,我从事临床少说也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了。可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李小姐那样高位截瘫的人,她在你的治疗之下,居然还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不能不说,是我们临床医学上的一个奇迹,我想请张医生……”
“你是想要说,让我把这些经验分享出来给你们骨科医生作为参考是吧?”张凡心下却是一片冷笑。
“对对!我刚刚那意思就是这样。只是不知道,张医生是否愿意了。”池中海亦是一脸的企盼中。
张凡只是笑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池中海的问题,而是说:“那个……我该怎么跟你说呢?我大概跟你这般说吧。不是我不愿意,即使我把自己的原理给你们讲解一遍,就当你们能够明白,你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办到的,所以我想……”
“哦!我懂,我明白。这么说来,张医生是不愿意了?也是,毕竟我们是同行嘛,同行相轻,教会了徒弟,从而饿死了师父。我理解。”
池中海说完,他端起了茶杯,一副慢悠悠喝起了茶水,不在提此话题,也不在看张凡一眼。
发现池中海那一副鸟样,张凡不由得心情一阵气闷。
装你麻痹啊?装给谁看啊?
张凡懒得在睬那货,他站了起来,踱步到了客厅左侧屏风的植物上,他一直盯着那株植物看个不停。仿佛那正在上演着一场舞娘的脱衣秀,深深吸引着他的目光。
李若兰拄着拐杖出来,一挑眉目,发现张凡那斯正对着一株植物发愣,她走了过去,“你在看什么呢?不就是一株绿色植物么?有啥好看的?”
“我在……”
“哟!李小姐,你怎么不多加歇息一会儿呢?你刚刚完成了康复训练,得上你的双腿多松弛,可不能多加走动,这样可不好,会给你……”
“池医生,没事的!我现在就想多走走。”李若兰她能够感受到池中海对她格外热情。他的那一份热情,太张扬,一点都不加以掩饰。
张凡抿唇一笑,他并没有说话。
客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
“李小姐,你这样的思想可是要不得。我是个康复医生,像你这样的病例,我以前就接触过很多。那些患者,他们总是喜欢把我们医生嘱托给他们的话当做是耳边风。殊不知,我们医生也是为他们着想。李小姐现正是卡在康复期的重点节骨眼上,可不能不小心,稍微一个不注意,那就会……”
“池医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的。”李若兰有些受不了池中海的唧唧歪歪了,迅速将他的话个掐断了。
在看张凡,他全程只是笑笑,并未参与进去。
接下来是进餐的时间。
西式餐厅。
餐具高端,摩登,桌子上的灵巧食物秀色可餐,一看就能够让人胃口大开。香槟,红酒,白兰地等,均是一些上等酒水。
池中海想必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如此丰盛的大餐,让他一双眼睛都发绿了。
麻痹!
做个有钱人真好!看看那桌子上的每样菜肴,随随便便拿出一道菜,对于池中海而言,他几乎都是没有享受过。
落座后。
面对着如此丰盛的美味佳肴,尚未等主人发话,池中海已经安奈不住了,抓起了筷子,像是个饿死鬼似的,迫不及待的享受起美食。
“呃……”作为东家的李富贵,见着池中海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后,他竟是被生生给惊讶了一下。
平复了内心中的心情,李富贵才是说:“时间过于匆忙,也是来不及多做准备,希望你们两位不要介意哈……”
“我们不会介意的!李总,这样的饭菜已经很丰盛了,这可是我……”可能是池中海吃得太急速了,他最后竟然是被噎着了,后面的话也是说不下去了,憋得满脸通红。
见着池中海那副无比狼狈的模样,李富贵赶紧对着佣人刘妈挥手吩咐:“刘妈,你赶紧去给池医生倒一杯水来。池医生,你没事吧?”
“我……呃……没事。”此句话,可是池中海硬生生给憋出来的。
张凡的位置,刚好是正对着池中海那货,瞧着那斯的狼狈样子,张凡想要发笑,但是为了顾及到那货的脸面,他一直努力在憋着。
很快,刘妈就端来了一杯水。刘妈刚刚在去倒水的时候,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下想着:“那个叫池医生的男子,他模样看起来也算是端庄,怎么会一副孤寒的穷酸样啊?瞧他那刚才的吃相,一副狼吞虎咽,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啧啧!吃相不雅,真的是不敢恭维了。在看看人家那个张医生,样貌,学识谈吐给人都是谦谦君子,风度翩翩的。同是医生?为何他们当中的区别会这么大咧?”
“啊!舒服。刚才那个……让众位见笑了。”
灌下了一杯水后,被噎着的池中海,他算是回复了正常。
“呵呵!没事!池医生那叫性情中人……”此话,可是李富贵在心中憋了好长时间,他像是挤牙膏一样的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好一句“性情中人”,张凡的心中早已经是憋成了内伤。
“咦?张凡,你怎么不吃菜啊?难道说,这些饭菜都不符合你的胃口吗?”这话,明显是李若兰故意对张凡刁难的。
其实,经过池中海刚才那一遭,李若兰看着都饱了,她是吃不下去的。恰好,李若兰一挑眉目,刚好发现张凡跟她一样,同是没有动过筷子。她一时玩心起,故意去寻他开心。
“你个死丫头!没事揭哥哥的短干啥啊?”
张凡心中不断对着李丫头诽腹着,他一晃神色而过,顺势举起了酒杯,“这香槟的味道还不错。”
“呃……是吗?不就是一个味道么?张凡,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如今住着大别墅,连香槟也没有喝过啊?”李若兰眼睛一眨一眨,一副很调皮的模样。
“啊?张医生?你已经住上大别墅了?你真厉害!你该不会是灰色那啥的吧?”池中海那货插了一句。
经过刚才的“出洋相”,池中海再也不敢在狼吞虎咽了。只是,他面对着满桌子的丰盛菜肴,几乎每样菜肴他都想吃,就是恨不得,爹妈为啥不给自己生出多两双手来了。
此刻,张凡已经对池中海那货反胃,懒得在鸟他。
此饭局,是张凡有史以来吃得最纠结的一次。
傅家。
一间漆黑的屋子中,满地都是烟头,酒瓶子,散落了一地的乌烟瘴气。
才是短短一天时间不到,那个江城首富,那个意气风发的傅程鹏,在他得知了儿子死亡后,他的人生即将要全部崩溃。
此刻,傅程鹏大口抽着烟,大口喝着酒。他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双眼通红。此番模样,他人不人,鬼不鬼。
以往那个气质昂扬的首富形象,已是昨日的黄花,凋谢的奄奄一息。
作为傅程鹏贴身保镖的阿大,阿二,阿三他们,见着自己的雇主如此糟蹋不成人样,他们也只能叹气。
阿大把房门推开,叹息了一口气,才是对着那正在一脸发呆中的傅程鹏说:“傅总,您让我们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说。”傅程鹏面无表情,他一直在大口抽着烟。
整个卧房中,一直都是蔓延着白色的烟雾。像是城市天空上的雾霾一样,一直缠绕不肯散去。
“这背后中的所有事情,应该都是一个人在策划的。那人是您傅李的死对头—楚。”
“哼!果然是那个小杂种,我早就想到了。”
傅程鹏忽然拿着半根烟头狠狠的戳在了他的手臂上,滚烫的烟头,伴随着“哧哧”响声,顿时将他的手臂上烫起了一个大水泡。可他的面色,竟是没有表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来。
想必,随着儿子的死亡,他心已死,一具早已经没有灵魂的躯壳,你说,他能够感觉到疼痛吗?
傅程鹏的如此自虐,身为保镖的阿大,他并没有上前去阻止,他只是叹息了一口气,“傅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俊杰死了,我的天空也崩塌了。哈哈……我一生中纵横商场,什么人的人没有见过?可是,我偏偏就栽倒在了那小杂种的手上。是他,是那小杂种害死我的俊杰,我要他血债血偿,他必须得死,我必须要他给俊杰陪葬。”
傅程鹏面色一狰狞,接着又说:“阿大,你给我下去安排一下。我要让那小子活不到明天。”
“这个……”阿大面色一片犹豫。
傅程鹏面色阴沉的一挑眉目,冷冷问道:“怎么?你有什么苦难就说。”
阿大立马摇头:“不是的,张凡那小子他目前不在江城,他……”
“什么?那小杂种他人不在江城?这……那他去了哪里?”
傅程鹏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丢,他随之一手抓起了酒瓶子,狠狠的灌下了几大口烈酒,他一甩手,把酒瓶子朝着墙壁砸去。
哗啦的一声,溅落了一地玻璃。
“那小子不在江城?那你们就给我找!就是要掘地三尺,也得把那小杂种给我揪出来,然后杀了他。”
阿大不顾傅程鹏的继续咆哮,继续说:“不用那么麻烦,据线报回来说,张凡去了香江。其实我们可以联系那边的人,如是……”
傅程鹏一直很安静的听了阿大的计划,他狰狞着脸色,忽然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依照你的计划,如果不能在那边干掉他,等他回到江城后,你在继续做下一步计划。”
一股不祥和的气息,像是从地狱中蹿出来的魔鬼,他张牙舞爪的即将要将这一片天空给撕裂。
香江。
这是一座国际性的城市。在此集合了西方国家的多重元素。
随便在大街上这么一走,即可看见形形色色不同人种,不断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中。
英文,法语,粤语等,多种语言随处在大街上可以听见。
皇家俱乐部。
只见一个穿着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子,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几乎将他的半边脸蛋给遮掩完全。
大厅中,不断穿梭着形形色色的人。男人,女人。他们似乎都很忙,忙得不可开交。
凡是进入此皇家俱乐部的人,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千金一掷,醉生梦死过把瘾。
没错,此皇家俱乐部就是香江某区中最大的一家赌场。
在那宽敞的大厅上,无比霸气并列着一排排的赌博机器,细数之下,足足有上千台之多。
几乎在每台机器上,都是聚了不少赌徒,声声呐喊,无比嘈杂。
那个佩戴者墨镜的年轻男子,他手中提着一个巨大箱子,他很随意的在大厅上闲逛了一遍后,接着,他来到了大厅上的兑换中心。
他把箱子重重的往柜台上“啪嗒”的一方,随之对着里面的工作人员吹了一声口哨,他立马拧开了箱子,满满一箱子的纸币霸气侧漏外露而出。
他把箱子再是往柜台一推,“劳烦你把这些钱全部兑换成你们当地的钞票,谢谢。”
“呃……先生,您真的要全部兑换吗?”工作人员一脸的震撼。
钞票的兑换,那是他的工作职责。可像一下子兑换这么多的,此情况可是很少见到的,工作人员不能不感到震惊。
“嗯!全部兑换。”年轻人继续说。
尔后,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口香糖,慢悠悠的拨开,修长的两指头一捻,优雅的放进嘴巴中。
“行!还请你稍等一下。不过,您得出示一下您的整件。毕竟我们这是机器兑换操作,麻烦了。”
“没事!喏!给你。”年轻人依然是一副神情悠闲。他摘取下了墨镜,将墨镜扣在了他的胸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