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感激笑笑,他摆手,“我看还是不用了。我没事,也不累。不就是上个夜班吗?以前在江城的时候,偶尔外科他们会撞上某个大手术,我也会去帮忙一下,即使通宵达旦都没有问题。”
“那行!居然你还有精力,我也不勉强你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张医生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晚上还得值班呢。”
“哎,老高,你等一下。”
张凡赶紧打开了车的后尾箱,马上提出了两大盒子鼓鼓的袋子,“老高,我顺道拿了点东西下来。我知道你好这一口,拿着吧。”
高志飞低头一看,且是一脸惊讶:“精装花雕?哟!张医生,这酒一看价钱可是不便宜吧?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下,你还是拿回去吧。”
张凡笑着解释:“老高啊,这可是我专程给你捎来的。你说,你要是不要,而我也不好这一口,难道你要让我丢到垃圾桶去处理吗?拿着吧,我又不是对你贿赂。再说了,我对你还真没有什么好贿赂的。”
“呃……这个。”
高志飞无端被张凡话语一呛住,不由得让他面色一片通红。因为张凡说的可是大实话,在此乡卫生院,他无非就是任职了一个小小卫生院副院长。不单如此,他能到手的工资,也许连同张凡手上的半瓶花雕都不够花销。
人家张凡可是谁啊?省城下来的高材生。不说他的身份如何,单是看他开着如此豪车拉风而来,这小子必定是个不不缺钱的主儿。
也许,正如他这小子说的一样,如果真不接了此酒水,说不定依照张凡这斯的性子,他一个转身真的会把此昂贵的东西甩手丢进了垃圾桶。
高志飞经过了一番短暂的思来想去之后,他终于是接过了张凡手上的袋子,话说的一脸不好意思:“张医生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说。回头我在跟你说一件好事情。”
张凡一撇眉目,发现刘思思在医院大门口正送着一个打扮怪异的女子。
女子年纪不大,估摸应该在20到22之间左右。她身上穿着的是少数民族打扮,女子穿着的一身服装,张凡看着有些熟悉。
这样的服装,他似曾相识。
“刘医生,请等一等。”
张凡大步走了过去,将刘思思给阻拦了下来,“刘医生,我能问一下,你刚才送的那位女孩子,她是那村人?可以方便说吗?”
刘思思怪异的瞅看了张凡一眼,接着,她抿唇一笑:“这般说来,莫非张医生也被那个女孩子给迷住了?唉,你这问题啊,已经有好多人这样问我了。咯咯,你们男人真的是……”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从来都是见不得长得美丽的女孩子。他们男人啊,一旦见到了美丽女孩子,形同双脚被抹上了胶水,双眼冒着贼光的变得不老实起来。
张凡一挑眉目,他发现刘思思好像是误会了他的本意,他一抹鼻子,赶紧解释:“刘医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刚刚只是看着那女孩子的穿着服装有些眼熟,很像我故去的一个人。曾经,我也见过他那样的穿着打扮。我只是……”
“哦!原来是那样啊。呵呵,真不好意思了,我还以为张医生你……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她是我的病人。她叫张阿惹,是个瑶山妹子。喏,他们瑶山寨就在我们这黑岩乡的对面山上,只要翻过一座山谷就到了。”刘思思对着张凡解释道。
“瑶山?也是姓张?难道这当中……莫非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吗?”张凡眉目一拧,他心中程峰的往事,闸门忽然被打开了,沉浸过往记忆,随之涌了出来。
刘思思一脸疑惑,“张医生,你刚刚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听着……”
“哦!也没有什么。对了,你刚提起的那女孩子,你说她是你的病人?她得的是什么病?”张凡接着问。
刘思思顿时面色一暗淡,“其实我之前刚接触到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她大概在三个月左右就会来找我拿药。据说,她从小身子就一直很虚弱,阿惹还真的是可怜呢。如此美丽的女孩子,竟是落下了一身的病根,老天爷对她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呃……刘医生,你都还没有告诉我,她得的是什么病呢?”
“啊!不好意思!据说,她是天生的绝脉,加上从小身子就不好,被断言说,她活不过25岁。”
刘思思的话顷刻让张凡面色一愣:“天生绝脉?这……怎么会呢?刘医生,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张凡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乡下医生也能够诊断出绝脉此震撼世俗的病情?绝对是不可能。
张凡从第一天进入到此乡卫生院来,他对每个科室的医生都打探清楚了。王朋,欧启杰,还有刘思思,他们当年都是中专卫校毕业就进入到了此卫生院。
除去了高志飞是医学本科之外,其他人的学历都不是很高。那么他们在接受学识的时候,不管是他们的视野,还有他们的思维,必定会受了某些范围的限制。
依照他们的水平,若是真能够诊断出这样的病情,张凡只能说,他心中只有深深的佩服了。
天生绝脉,并非是武学小说杜撰出来的东西,在此大千世界中,本来就有这样的疾病。
若是患上了此疾病的人,形同被判下了死刑。如同一个患上了Hiv的病人,他活着的日子,可以用倒数来运算。
“张医生,你没事吧?”刘思思发现张凡的一张脸色不断在变化中。对此,她心中顿时好奇来。
真是奇怪了,他为何对那女孩子的事情这般感兴趣啊?莫非当中有着曲折,又是动人的故事么?
“没事!刘医生,你现在有空么?”张凡一脸迫切问道。
“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你有什么事情吗?”刘思思心中越发的奇怪。
张凡一抹鼻子,“是这样的,我刚刚已经说过,我有为故去的友人,他临终前曾经交代我过,若是能够遇到他的族人,请我了切他的心愿。此事就一直被耽搁了下来。而我今天却是突然发现,刚才那个女孩子,她……”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给你做向导,去他们村寨吗?”刘思思心中蓦然明白了张凡心中的打算。
张凡点着头:“嗯!我就是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方便了。”
刘思思面色沉吟了一下,最终,她点头:“好吧,那我就带你去吧。只是他们瑶山寨的人,他们几乎是不跟我们外面的人打交道的。往常呢,他们会在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这两天之内,然后他们村长会派遣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下到我们的黑岩乡来兑换一些生活用品。日子久了,他们跟我们外人的联系才会多一些。”
“我明白。在我们华夏中,偶尔会有这么一两个少数民族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那是他们族人的习俗,我们外人也无法去干涉。刘医生现在方便吗?我们现在就走吧。”
张凡抬头看了一下太阳,时间已是到了下午,希望他们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就好。
“嗯!行!那我们走吧。”
……
山路十八弯。
往山谷延伸而去的是一挑羊肠小道,只能并肩两人通过。如果在多上一个人,那就无法行走了。
羊肠上头有峭壁,下方还是去峭壁。山路险恶,若是遭遇个刮风下雨,那么此羊肠小道,必定是通往地狱大门的通道口。
一路走去,风光不错。鬼斧神工的石头构造,天然雕刻,一茬芳红,一茬碧绿,射入眼底来的景物,美不胜收。
当然,这一路走来,张凡跟刘思思,他们可是没有那个闲情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沿途美景。
他脚下步伐匆匆,淌过小河,越过山壑,坑坑洼洼的小路道,走得无比艰辛。
一个半小时过去后。
他们两人终于穿出了那一片山谷,刹那间,峰回路转。眼前,一栋连着一栋的吊脚楼横现在他们的眼底下。
“哇喔!那便是他们的山寨吗?建筑好复古的说。”张凡则是一脸惊讶,他一双贪婪目光,不断扫着前方的房子。
刘思思抹了一把汗水,一路走来的艰辛,汗水将她的一身衣服都给打湿了去,若隐若现的饱满玲珑,凸显而出。
好一片春光灿烂。
张凡一晃神色,发现了近在咫尺的秀色可餐。他目光一跟刘思思撞上,不觉中,刘思思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囧样,她不由得面色一红,嚅喏说:“张医生,前方就是他们瑶山寨了,我们接着走吧。”
哎!
真羞死个人了。早知道如此,她理应换上另外一件衣服才是,也不至于衣服一旦被汗水打湿,让她在这男人的眼皮底下,几乎是没有了隐私。
“好。”张凡笑笑,一脸神色淡然,并不当做一回事。
其实,如果他多穿上一件衣服,他还真打算脱下给刘思思给披上去。毕竟她的那一件若隐若现的衣服,对于他视觉上的诱惑可是巨大的。
男人无所谓忠诚,只是对他诱惑的筹码还不够。
刘思思虽然第一眼不是让男人见了就感到惊艳的女子,她话也不多,多数的时候,她都是保持着沉默。
像是一朵默默展开中的海棠花,看久了,越是耐看。
“刘医生,我看这一路走来,你好像对这路道很熟悉吧?莫非你经常来他们村寨吗?”两人接着赶路,张凡继续问道。
刘思思捋了一下额前的秀发,她点头,随之又是马上摇头:“也不是经常来,我就偶尔来过几次。有的时候,阿惹身子太需要了,那么我只能将她所需要的药品给她送去。而且他们瑶山寨不大喜欢我们外面的人进去打扰他们的生活,可以说是,他们内寨人对我们外人很排斥。”
刘思思笑笑,接着又说:“幸好阿惹她爸是村长,因为我跟他女儿关系还算不错,所以他们山寨的人对我的态度还算可以。”
张凡默默在听着,他忽然问了一句:“刘医生,我可以问你一个比较隐秘的问题吗?”
“行!你问吧。”
“他们瑶山寨的人,是不是每个人都擅长下蛊?”
“这个……张医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思思的面色一片惊讶。
张凡随之叹息了一口气,“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之前说过,我有一位已经故去的友人,若非不是要完成他的临终遗愿,我想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吧?”
“哦!你瞧我这记性。”刘思思拍着额头,一副恍然大悟。
“呀!这不是刘医生吗?又来给我们的阿惹妹子送药来了?真是辛苦你了!这是你男朋友吗?不错,小伙子人长得真是帅气。呵呵,你这男朋友一到我们村寨来啊,可是都通通把我们那些年轻小伙子给比下去了。”
一个妇人,她扛着背篓,迎面走来,她对着刘思思打着招呼。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扫在了张凡脸上。
男朋友?
张凡一抹鼻子,看刘思思是如何解释的。
刘思思面色一囧,她不好意思看着张凡,赶紧对着那妇人解释道:“刘么么,您误会啦,他可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们卫生院的医生,从省城下来的。”
“啊?这样啊?看我……呵呵。”妇人笑得一脸灿烂,她把竹篓一背,又是笑笑,“行,那你们忙去吧,我也不叨扰你了。”
“刘么么慢走。”
“哎!你们也是。”
“刘么么?这又是什么称呼?”难道说,少数民族的称呼真的很奇怪吗?张凡且是一脸好奇。
刘思思笑着解释:“么么其实是他们当地的方言,可以翻译为婶婶,或者姨姨的意思,就是对人一种尊称吧。喏,我们到了,进去吧。”
瑶山寨,吊脚楼。
一路走去,张凡一路好奇张望。
好个威武霸气的吊脚楼啊。
寨中进来了外人,尤其是一些五六岁的臭屁小孩子。他们则是好奇的一路跟随在张凡身后,上下打量着他这个外来客。
一样的服装,当中的区别不是很大。雕饰,挂件,吊得满身均是。倒是那些小屁孩子,他们脑袋几乎都被剔光了,在他们的脑顶上,编织着一条长辫子。
如此光秃秃的一个脑袋,蓄着这么一条怪异的辫子,叫人看着非常怪异。
“刘姐姐,你怎么又来啦?是来找我们阿惹姐姐的吗?”
当中一个十岁大左右的小女孩,她从一群跟屁虫的小屁孩子中蹦了出来。她一双深邃如同秋水般的瞳子,扑闪着萤火虫的芒光,一直挑着视线盯着张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