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是个老实人，见端木雅望眼睛覆着布条，根本看不见，还毫无停顿的写了一堆字都惊呆了，楞楞的接过，才记起要问：“……医师，那我的病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噗！”
一侧给别的病人医治的夜弄影忍不住笑了一下，插了一句话：“你的病，在她看来根本算不上重疾，如何不能医治？你见她有过一刻的迟疑么？还不是干净利索的给你药方了？”
“啊，对！”
老实人脸上狂喜，手上的纸张都被抓皱了，语无伦次道：“我以为，啊我觉得，不是，我太高兴了，我……”
他身后的人站不住了，催促道：“老张啊，激动归激动，药方你都了，该轮到下一个了。”
“诶，好咧。”
老张笑吟吟的笑着，恰好见老二从外面回来，忙问：“这医治费用……”
老二睨一眼他手中的纸张，眉头斜挑：“哟，给你看好了？”
“是是是，你们的医师说我这老腰能治。”老张笑眯了眼，又老老实实的问了一遍医治费用。
老二没立刻说，因为他也不知道。
他让老张跟上他，就往屋里走了。
找到了老大，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来，“老大，老张来给治疗费，但是我不知道多少合适，你定下来？”
老大手上制作着纸片，头也不抬的道：“将医治过程给我说一下。”
老张拘谨了许多，纸张捏得更紧了，不敢有任何质疑，说了一遍。
老大嗯了一声，说了一个大概价格。
老张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从怀里掏出钱往桌面上一放，“谢谢大当家。”
“一天费用。”老大看都不看桌面上的钱，面无表情道：“每日交一次。”
老张愕然，张着嘴巴想说什么，老二已经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老张走后，老二将桌面上的银子往自己怀里一塞，啧啧道：“老大，没想到这钱这么好赚啊，这一日的钱，应该就是老张一个月的钱了。”
老大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只道：“明天他过来，你看着端木雅望是如何医治他的。”
“啊？”
老二一顿皱眉，整个人都蔫了：“我又不会治病，也不懂医理，为何要让我盯啊？我盯了也是白盯。”
“……”
“好，我盯。”
老二最怕他老大不说话了，心里哀嚎一声，就出去了。
不过，他对于端木雅望和夜弄影医治的事情还是蛮感兴趣的，想了想，便过去瞧瞧。
看着两人不是询问病人症状，就是号脉摸骨，又或者是低头写药方，这些事儿做起来都是行云如流水，不疾不徐的，活脱脱是医师模样。
“啧啧，论厉害还是小矮人厉害啊，也不知道这两人在外面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么说着，便见外面吵闹哄哄似的，一阵脚步声过后，他嗅到一股恶心的味儿。
他忙捂住了鼻子，往后一看，便见几个人抬着一个移动架过来。
移动架上躺了一个人。
这人身上露出来的皮肤没一寸是好的，皮肤像是腐烂了一般，上面鼓起一个个灰褐色的泡泡，脸上的肉泥泞不堪，最古怪的是，那些泡泡还一鼓一鼓的动着，像极了呼吸的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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