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是真是了不得了!”
闻着灌入鼻中的浓香,马豪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连忙从酒缸中舀了一勺品尝了一下,脸上渐渐露出了沉醉的神色,看起来可是十分满意!
“好,好酒!”
马豪咧嘴一笑,颇为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是许久没有品尝到如此美味的佳酿了,他先是对着田婵拱手行礼,随即大声叫喊道:“告诉弟兄们,今天晚上开宴会!”
霎时,不论是卫兵还是矿工,欢呼声可谓此起彼伏,响彻了整个营地,大帐外人头攒动,人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看着手下兄弟们的欢呼雀跃,马豪心中也是欣喜万分,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心头阴霾仿佛一扫而空!
不过,他也没有得意忘形,他转过头来,吩咐人摆好酒菜软座,亲自安排田婵落座,尽显地主之谊。
而元子昂则站在田婵的身后,默然不语。
“来,来,来,我借花献佛,用这美酒敬田掌柜!”马豪眉开眼笑地举起酒杯,大声说道。
“马大人不嫌弃奴家的手艺就好!”田婵笑着举起了酒杯,迎合着马豪的热情。
轻抿了一口酒后,她隐秘地瞟了一眼身后的元子昂,见他依旧站得笔挺,脸色淡定,顿时心中有些忍俊,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酒过三巡,整个大帐中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氛,马豪也自然兴致勃勃,举起酒杯,又是仰头一饮,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来,表情中也多了几分凝重。
他扭过头去,略带深意地向下首的田婵问道:“田掌柜,不知道这一路前来,路途可还算顺利?”
早已知晓了这其中隐情的田婵,自然也听得出马豪的言外之意,她抿嘴一笑,道:“自然是一切顺利啊。”
“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情况,或者是有什么不太平的歹人拦截吗?”马豪显得略为迫切地继续问道。
田婵摇了摇头,从容回答道:“没有啊,这一段山路有您和卓场主庇护,应该许久都没有出现过山匪了,不知马大人为什么要这么问?”
“额,没什么,只是客套一下而已……”见并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马豪顿时尴尬一笑,也不再问下去了。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元子昂,眼中多了一抹沉思的神色,心中也渐渐有了定论:
化平矿场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封锁了矿场……
不过,还有件事,元子昂还是心存惦记。
他假装弯腰去倒酒,实则掌中一滑,将一张小纸条隐秘地塞到了田婵的手中。
田婵似乎被他这一突兀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但她很快还是镇定了下来,脸上笑容不减,慢慢打开纸条扫了一眼,算是明白了元子昂的意思。
既然“金主”发话了,那田婵自然也不敢“违抗”,于是她举起酒杯,问出了纸条上的话:“马大人,听说卓场主抱恙,奴家这次特地带了些药材来,可是目前还没有看到他老人家,不知现在卓场主在哪里养病呢?”
“哦,那真是太好了!”马豪面露惊喜地说道:“田掌柜你可是太客气了,又送酒又送药的,让我老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额,卓大人在矿场后面的庄子里养病,所以现在矿场这边的事情都暂时由我来负责,等会儿喝完酒,我便带你们去见他!”
“那就麻烦马大人了。”
田婵起身微微行了一礼,落座之时,偷偷瞟了一眼身后的元子昂,而元子昂也淡淡地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至此,酒宴又继续了一段时间,马豪似乎有些喝出了兴致,又痛饮了一杯酒后,冲着大帐外豪迈地一招手,道:“来人!这样喝酒太单调了,外面来几个身手好的,舞段剑来助助兴!”
话音刚落,两名一身甲胄的卫兵提剑入账,向着正座上的马豪深深行礼后,立刻拉开架势,随着两声咆哮,立时剑影婆娑,来回交错,精彩的对决赢得了满堂喝彩,将大帐内的气氛提升到了一个顶点!
不过,即便舞剑如何精彩,此刻的元子昂也是无心观赏的。
他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周围,见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被中央的舞剑完全吸引了,便脚步向后一迈,默默地后退了半步。
他微微弯下腰,再度假装为田婵倒酒,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田掌柜,我先离开了……”
田婵似乎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只是轻扬柳眉,浅浅一笑,点了点头道:“公子小心,有缘再见……”
毕竟二人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田婵自然也不会去关心元子昂是否平安。
对于她来说,她此刻的所有行为,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元子昂也并没有在意田婵对自己的冷淡,他一手提起已然空空如也的酒壶,但没有选择小心翼翼的默默离开,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正大光明地从大帐中走出去。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落在了舞剑双方的身上,即便有人真的注意到了他,也只会以为这个“下人”去更换酒壶罢了。
就这样,元子昂“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帐,而并没有任何人去在意他的离开。
营地里,热情程度也不亚于大帐之中,甚至更加热闹,欢笑声震耳欲聋,矿工与卫兵混在一起,纷纷举杯对饮,兴奋得手舞足蹈,甚至有矿工与卫兵摔跤玩乐,引得大批人围观叫好!
整个场面,真就如同在欢庆某个大节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