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定后,稍稍整理了一下服装,便向着内院中堂内,端坐着的三个中年人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这三名中年人,分坐中堂两侧,相貌都颇为相似,一看便是亲生兄弟,只不过,三人的服饰与气质都截然不同,从而也区别出了三人的特点。
一人坐在左侧首座的太师椅上,身着水墨色长衫,头束玉冠,腰配玉带,手中一把折扇,气质儒雅大气,一身的书卷气息,一看便知是一名文坛大家,清流雅士!
此人,便是元家三爷,当朝御史台大夫,书画双绝,有着“泼墨仙人”美誉的元华林。
另一人,坐在三爷下首座位,身形略显臃肿,体型富态,浑身绫罗绸缎,衣着华丽,右手拇指上戴着一个显眼的祖母绿扳指,看上去,虽不算是富甲一方,也算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
此人,便是元家四爷,在临海城经营绸缎庄,从而积累下万贯家财的元华宁。
最后一人,坐在三爷对面的座位,身形健硕,肤色黝黑,虽是身着便服,但却掩不住一身的军伍气息,眉眼如刀,锐气逼人,只怕是一名冲锋陷阵、百战余生的猛将之才!
此人,便是元家五爷,皇室猎场的禁军统领,战功赫赫,号称“军门之虎”的元华炳。
元氏一族,一门五杰!
除却已然故去的大爷元华风,已经现在身陷牢狱的二爷元华英,余下的三位大爷,全都在这儿了!
“子昂见过三位叔叔!”元子昂恭敬地躬身行礼,高声道。
“臭小子,这两天去哪里了?!家里都乱成一锅粥,知道吗?!”五爷元华炳一见元子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厉声说道。
元子昂也不抬头,依旧躬身拱手道:“这几天有些事需要出城处理,刚才才回来。”
元华炳眉头一跳,冷哼了一声,面露怒色,继续呵斥道:“你一个小子,没官没职的,哪里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啊!无非不就是出去厮混,你这样做派,哪里有你父亲的半点风范……”
“老五!”
见元五爷说话越来越严厉,气质儒雅的三爷元华林也不禁微微皱眉,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四爷元华宁也一脸微笑地附和道:“老五,你也别太生气,你现在这幅模样,莫说孩子了,就连我看了,心里都怵得慌。”
“哼!”见自己的两位哥哥接连开口,性如烈火的五爷也只得闭嘴,瞪了元子昂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三爷元华林抿了一口茶水,便撩袖起身,唤元子昂近前来,严肃地轻问道:“知道了事情吗?”
元子昂点了点头,道:“刚知道。”
“好。”元三爷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现如今,你母亲不在,麒麟阁里无人主事,你作为长房长孙,不可置身事外!”
“我明白,三叔!”元子昂用力地一点头,目光真挚地说道。
“好,找个凳子坐下吧。”元华林轻声说道,便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向着三位叔叔再依次行礼后,元子昂便走到中堂最后端,安静地坐了下来,而元子清也不声不响地坐在了他旁边。
刚一落座,元子昂便拱手说道:“各位叔叔,侄儿不懂事,惹了五叔生气,在这里先向五叔告罪!”
五爷元华炳见状,脸上的火气已然去了大半,但依旧板着张脸,道:“怎么,我一个长辈,难道还真向孩子置气不成?”
“是,是,是侄儿糊涂了……”元子昂也没有较真,算是给了自己五叔一个台阶下。
“好了,先不提这些。”三爷元华林环视四周,露出了文人少有的威严,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孩子们都来了,那我们就言归正传……昨日朝会,我亲眼看着那灵神宗护法逼迫陛下,虽然二哥朋友不少,但是满朝文武为他说话的,不过六七人之数,各大朝臣都想明哲保身,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如今的形势,恐怕真的乐观啊……”
四爷元华宁眉头一皱,不禁问道:“陛下怎么说?”
元华林面带愁色的叹息一声,道:“廖相和我昨日进了御书房多次,却只见到了陛下一面,其余皆被那狄公公挡了出来,可是,有那灵神宗三长老的手令在,即便是陛下,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啊……”
听到这里,性格直率的五爷元华炳一拍桌子,道:“那冷无叶好大的手笔啊!为了坑害二哥,竟然连他们三长老的手令都‘请’出来了!”
灵神宗地位尊崇,凌驾于皇权之上,宗门内除掌教外,以三名长老为尊,每一个长老手里都有一个信物手令,犹如朝廷的尚方宝剑,如他亲临!
而那冷无叶,正是三长老的麾下!
四爷元华宁略为思索后,道:“既然我们无法找别人帮忙,倒不如弄弄清楚,那灵神宗为何要针对二哥……不管怎么说,咱们大哥也是对他们掌教有救命之恩!”
“不要对灵神宗抱有幻想,我们所有的牺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理所应当的……”
三爷元华林表情一变,郑重其事地说道,仿佛是在诉说一件极其无奈的事情。
“至于原因嘛,昨日我奔走一天,据说是二哥得罪了睚眦必报的冷无叶,但我总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件事的真正原因,我知道!”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说话者,正是元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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