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说完那句话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本来木槿还打算说一些安慰的话的,但是没想到诺言这么利索,而且果真没有询问自己为何陆毅岩不回家住而要住在自己家里。
木槿默默地舒了一口气,幸好诺言没有询问自己原因,不然他恐怕编不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到那时再被拆穿,岂不是平白无故地又给两个人的感情增加危机?
“诺言!”陆毅岩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大声喊了一句。
这一声把木槿和陶怡然都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陆毅岩已经清醒了。结果两个人一回头看到陆毅岩又挺尸一般地躺回了床上,木槿和陶怡然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哦要说一些什么话。
两个人把陆毅岩安顿好之后,便相携着回了主卧。
刚一走进卧室,木槿就直挺挺地栽倒了柔软的大床上,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的感觉真好!”
陶怡然小心地捧着肚子,坐到床上,一只手抚摸着肚子,另一只手去揉木槿的头:“好好歇一歇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木槿瞬间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把头埋在被窝里嘤咛道:“不想起。”
陶怡然宠溺地对着木槿笑,她自然知道木槿今天有多累,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是医院的副院长,如果明天早上他不去上班的话,那医院里需要决策的事情要怎么办。有多大的能力,就得承担多大的责任,这是自古真理。陶怡然知道木槿明白这件事情,但是木槿此时在向自己撒娇,她不相信木槿明天一定不会起来。
果然,木槿在床上嘤咛了一会之后,直接从床上直起来,生龙活虎地跑到洗手间:“身上的酒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去洗个澡,你先睡觉!”
陶怡然抿嘴笑着,她为自己能有这么具有自制力的老公而感到高兴。
她把被子掀开,小心地捧着肚子躺到床上,以前她最喜欢侧躺,但是现在她一般不采用这个睡姿,生怕会压到肚子里的孩子,平躺是最安全的睡姿。
清凉的水流从木槿的头上沿着他的身体流向地底,融成水蒸气在屋子里乱窜。本来异常疲惫的木槿在经受了水的洗礼之后觉得清醒了不少,甚至觉得生活都更有意思了。
他晚上睡觉之前已经洗过澡了,现在再冲洗也只是为了洗去身上沾染的酒味,所以他洗的很快,只用了十几分钟就从洗手间出来了。
木槿出来之后发现陶怡然已经把卧室里的大灯给关掉了,只余下一小盏床头灯,橘黄色的灯光照应在陶怡然的脸上,映出来陶怡然长长的睫毛,木槿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他低下头轻轻在陶怡然的眼睑上亲了一下。
陶怡然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清醒过来。
木槿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会吓到陶怡然。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既希望陶怡然能够清醒,又希望陶怡然能够继续睡觉。
陶怡然睫毛猛烈地颤动着,但是几秒过后,陶怡然似乎彻底睡着了一般,颤动的睫毛瞬间静止下来。
木槿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却又有一点点的失落。
木槿见陶怡然也睡着了,连忙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躺进去,每一个动作都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把已经睡着的陶怡然给吵醒。
他躺床上之后便闭上眼睛打算睡觉,结果完全睡不着,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反正就是睡不着。明明今天已经累到极点,明明方才还特别困,困到站着都能睡着,结果现在突然就不困了。
他仔细想了想,万分确定自己是在担心诺言和陆毅岩的感情。
他现在还不知道陆毅岩已经答应了诺言让诺言去欧洲,所以并不知道陆毅岩此刻的难受只是因为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诺言。他只知道今天晚上他接到王森淼的电话,电话里王森淼告诉他陆毅岩和她喝酒喝到烂醉如泥,如果王森淼没有给他打电话,那么陆毅岩今晚一定会被吃干抹净。
说不一定,明天诺言就要被王森淼给打出家里。
依着陆毅岩和诺言的性子,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那么诺言就算在痛苦也一定会与陆毅岩离婚。至于他们离婚之后,诺枫要跟着谁过日子,这件事情恐怕要通过漫长而艰难的官司战来获得证明。
木槿想到这里觉得太可怕了,他们到时候还真的不一定会打得过陆毅岩,如果诺枫被判给了陆毅岩,那么诺言和温茶暖一定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