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胆。”
宴祯冷道了一句,目光在几个人身上一扫,嫌弃道,
“本世子进去救人,你们别等在这里了,往后退五里。”
沈家护卫一愣,没有动。
方才回话那人凝眸看着宴祯,硬着头皮道,
“回世子,我等在此等候,这是将军的命令,为军者,最是将令不可违…”
“啰嗦!”
宴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就你们这隐藏能力,能瞒得过谁?别在这里添麻烦,往后退,沈青玥哪里本世子自会去说。”
宴祯严词厉色,一众护卫彼此相视了几眼,只能遵令后退。
将人打发走了,宴祯眼眸一凝,直接御风过了铁索桥道,高大的身影随之消失在袅袅白雾之间。
与此同时,距离铁索桥道半个山头远的凤阳寨中。
房间角落内。
身材倾长单薄的男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男子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软袍,腰带上锈着雪青色的竹叶纹,其上佩戴着一块淡青色的玉佩。
他乌黑的发丝仅用一根白玉簪子轻挽着,其余的柔顺的披散在肩背上,自额角两侧另有两缕发丝垂落下来,偶尔拂过脸颊,衬他的肤如白雪,唇若点朱。
美人当以雪为肤,玉为骨。
若是见到眼前男子的人,想必都能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房间有些破败,一看便是经常闲置的屋子。
几道光线自门窗上的破洞投射进来,那一道道光片间,尘埃隐隐浮动。
半晌,一道轻吟声在房间内响了起来,循声看去,只见昏迷的男子绯唇微微动了动,眉头轻拢间,浓密长卷的睫毛颤抖着往上轻掀。
他眼眸微启,眸中清澈水润,恍若星辰。
姚玉景抿了抿唇角,目光茫然的看着四下。
不久,思绪慢慢归拢,他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蹙,缓慢的坐直了身子。
斜靠的太久了,腰肢,肩膀,双臂都酸麻不已。
尤其是双腿,因一直屈缩着,血脉阻塞,此刻轻轻一动,一阵酸麻的热意过后,便犹如承受着万千针扎一般,让人难耐。
眼眸轻闭,安静的承受着这一波痛感散去,姚玉景目光澄明的看着四下。
他随父亲一道,自陵川桃李宫入京,途径阆都外凤阳山,便遇到了一帮匪寇。
这些匪寇不图钱财,似是奔着他而来的。
混乱中,他只听得父亲惊呼了一声他的名字,便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紧接着,他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如今四下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他甚至不知,他父亲、姚氏众人是否安然……
目光凝了凝,姚玉景动了动手腕。
但土匪将绳索绑的极紧,挣扎了几下,手腕处便散发着一股火辣辣的痛意,甚至,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正顺着手腕缓慢的渗流到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