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千秋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彻底没了气息。
宴祯收了手,眸光里满是狠厉。
他大步走到谢华宁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得紧。
“这人胡言乱语,你别听他的,什么都别想。”
谢华宁唇瓣微微抖了抖,语气轻的发飘,
“我一直以为,这三百条人命,是金氏的罪过,我一直安慰自己,我不愿意的,只是没能够阻止而已……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的祸端,其实就是我惹来的……是我得罪了单千秋,这才害了这三百多人……”
“不是的!”
宴祯抬手扣住了谢华宁的肩膀,迫使她转身面对着自己。
谢华宁紧紧咬着下唇,眸里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水光,神色迷茫悲痛的看着宴祯。
墨尘默默的把绥音带了出去。
宴祯骨节分明的手指温柔的捧住谢华宁的脸颊,温暖干燥的指腹轻轻在她脸上蹭了蹭,
“不是这样的,谢华宁,你不能这么想。”
宴祯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救了一个可怜的孩子而已,用活人试毒的,是单千秋,为着一己私欲,心怀仇恨,恶意报复的,是单千秋,为着自保,强行下令火烧千阙楼的,是金氏,薄情寡义,将你推出去挡刀的,是金氏,而你,你才是做了好事,反而受了伤的人,谢华宁,你很好,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你不能偏执的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头上揽,这没道理,你明白吗?”
宴祯话落,谢华宁久久没有吭声。
在昏暗的房间内,两人目光遥遥相对。
宴祯安静的陪着她。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谢华宁喃喃唤了一声,
“宴祯……”
宴祯心里一软,温声应她,
“我在,谢华宁,我一直都在!”
谢华宁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突然欺身上前,将脸埋在宴祯宽厚温暖的胸膛上,抬手环住他的腰肢,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宴祯垂首在她头顶的发丝上疼惜一吻,抬手拥住了她。
半晌,紧贴在他胸腔上的耳廓一震,谢华宁听到了宴祯沙哑的声音,
“谢华宁,你知道么,其实我今天很开心,开心的都要疯了。”
谢华宁没吭声,只是环着他腰的手微微紧了一些。
宴祯愉悦的笑了一声,紧接着道,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你这,我是特别的,倘若有一天你想嫁人了,你应该还是会选择我的……但我其实也会害怕,害怕是我想错了,害怕中途会出什么变故,害怕你在外漂泊的久了,会突然遇到让你忍不住心动的人,害怕你某一天,突然拉着一个人到我面前来,告诉我,你要成婚了……”
宴祯的声音哑哑的,胸腔震的谢华宁的耳廓直发痒。
“不怕你笑话我,我曾经梦到过这样的场景,然后吓醒了……醒来了,我一个人困在黑夜里,突然就很害怕,很想你……而那个时候,你已经快一年半没来看我我了,我就忍不住的想,你现在在哪里?你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我想的心都疼了。”
“傻子……”
谢华宁突然笑骂了一声。
宴祯垂眸看她,正好谢华宁抬眸,两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我从来没有那么久没来看你,我每年初春,秋末,都会来看你,只是没露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