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祯观他反应,当下站直了身子,讥讽一笑,
“你看,你说的万死不辞,也不可靠嘛,本世子就是问你一个问题而已,看把你吓的。”
话落,无视崔敬一秒惨白的脸色和目光里的挣扎,宴祯双手环胸,语气淡漠道,
“崔敬,本世子以前乐意带你玩,不是你有一个礼部侍郎的老爹,仅是因为你对本世子的胃口,但现在,别说是让你崔家以本世子马首是瞻,便是你从此以后誓死效忠本世子,本世子也不需要了,这世上,除了本世子的家人以及某一个人,任何人在本世子这里,都只有一次机会,而你崔敬……抱歉,已经没机会了。”
话落,宴祯面目突然一冷,沉声道,
“以后有本世子在的你地方,你要么避开,要么离本世子远一点,不然,你是了解本世子整人的那些手段的,本世子可不想,那些熟悉的套路,有朝一日会落在你的身上……让开!”
宴祯低喝声落,崔敬心神一颤,连忙闪身让开。
宴祯冷冷一笑,大步朝宣武门外而去。
崔敬脸色变幻了几番,眼眶慕的一红,扬声道,
“我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在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宴祯脸色也不好看,他没转身,脚步只停顿了一瞬,便继续朝前走,冰冷到让人绝望的声音随风朝后方飘去,
“晚了!”
看着宴祯的背影消失在马车帘子之下,马车缓缓驶远,崔敬突然抱着胳膊,缓慢的蹲在了地上。
轻骑走马,举杯而酌。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因着他不开心,便默默地给众人使眼色,让众人千方百计的哄他开心了。
也不会有人见他不愿回家,便借兴致上头为由,通宵达旦留在十里春陪他了。
宴祯对他仁至义尽,是他,他的算计,辜负了宴祯的信任,也是他的隐瞒,寒了宴祯的心。
是他,他活该。
宴祯含着笑上了马车,但帘子刚一放下,他面上的笑意便散的一干二净,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府里,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生生砸碎了两只平日里颇为喜爱的花瓶。
谢华宁收到下人的消息,慢悠悠赶过来之际,只见宴祯一脸怒容的坐在椅子上,兀自生着闷气。
示意下人将花瓶碎片都打扫干净,谢华宁反手带上房门,朝着屋内走去。
“这是怎么了?我听说皇上封了你当工部侍郎,你还不高兴呢?”
宴祯冷哼一声,
“别说是一个四品的小破官,就算是超品亲王爵位,谁愿意要谁便尽管拿去,我才不稀罕呢。”
“哟,火气这么大?”
谢华宁走到他身后,抬手帮他揉了揉肩膀,笑眯眯的道,
“我挺好奇的,除了我,谁还能把你气成这样?说来我听听,我心情好说不定还可以宽慰宽慰你。”
宴祯一看见她,火气就消了大半,再一听她哄自己,火气便彻底没了。
他想了想,不以为意道,
“没什么,就是被扮猪吃虎的狼崽子给气到了,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也远远不能跟你相提并论,所以,我突然想通了,没什么可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