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行,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宴祯闻言连忙摇头,
“不行,你现下的样子,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前去,如今,萧文毓划临安为封地,临安的水,未必比这阆都浅,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临安,我陪你去。”
谢华宁闻言,抬头看着宴祯,目光灼灼,
“不,你留下,刚才是我太着急了,现在已经好了,那边的事虽然紧急,但算不得什么大事,我能应付,再者,皇上刚让你入朝堂,这时候你不能离开。”
“那么你呢?你就不需要我了吗?如今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危险,假如你出了一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听了宴祯的话,谢华宁抬步走到宴祯身前,抬起手,想要抚平他额间皱起的眉头,却被宴祯一把抓住了手。
谢华宁见状,也不挣扎,任由他大掌握住自己的小手,并且,轻轻的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另一只手伸到宴祯身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杆。
宴祯见她这般模样,心里瞬间柔软的不可思议,可仍旧开口,
“即便你这样,也休想我心软,总之,我不会让你去的。”
谢华宁闻言一笑,
“阿祯,你知道么,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在对你坦白心意之前,我从来不害怕危险,无论面对什么,我都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可是,在我确认自己爱上你以后,我变得害怕了,我害怕面对危险,我害怕自己出事,因为,我害怕自己出了事,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知道么,这一个月以来,我习惯了什么事,都依靠你,我习惯了躲在你的身后,可是,如今的情况,不允许我再躲在你身后,我也有我的责任,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人,我不想,不想什么都丢给你,你懂吗?”
谢华宁的一声阿祯,让宴祯身体一僵,自两人认识以来,谢华宁大多数时候都是连名带姓的唤他,很少这么叫他。
他何尝不知道谢华宁是想让他心软,可是,知道又如何?
他的心,已经软了。
最后,宴祯只是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把谢华宁搂在怀里,用下巴,不停的摩擦着谢华宁的头发。
谢华宁知晓宴祯是妥协了,当下,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酸酸的。
这个男人,总是能为她忍受这么多,能为她妥协这么多,她是多么幸运,能遇到他,并且得到他的爱。
心下这般想着,谢华宁也不由得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宴祯。
其实,她也很舍不得他。
“阿祯,我会想你的。”
谢华宁喃喃出声,换来了宴祯更加用力的拥抱。
没等萧文毓。
夜里,谢华宁带着白窈和绥音,匆匆忙忙,纵马飞驰,连夜出了阆都。
阆都城墙之上,一道挺拔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寒风之中,看着那在飞扬的尘土中,渐渐远去的身影,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攥起。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的再也看不见踪影,男子依旧未曾收回目光,目光一直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半晌,一直大手拍在男子的肩头,男子也并未收回目光,直到耳旁,传来一身叹息。
“你何必如此,她也有她的责任,你这样,只会让她更加不安心罢了,现在临安虽然动荡,可是,那也只是暗地里,华宁心思玲珑,加之还有谢云书在,未必就会有事,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反倒是你,父皇让你进工部,你想好如何去做了吗?”
萧文祁话落,宴祯终是收回了目光,
“你不知道,她对我而言,比我的命还重要,如果可以,我只想永远,让她生活的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她该在山林间肆意而笑,而不该,游走于这动荡不堪,步步心机地腥风血雨之中。”
萧文祁看着这个平日里冷冷淡淡,骄傲矜贵的少年,此刻,在这漆黑的月色下,在这刺骨的寒风中,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何尝不懂,你对她的情义,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有些事,天生便无可避免,你想再多,也是无用。”
宴祯闻言,闭了闭眼睛,一言不发。
刚刚分别而已,还不到一个时辰。
可是,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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