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顾瑞安去河道的?你们都是死的吗?怎么没人拦住他,也没人通知本世子?”
宴祯低斥了一声,广陵一众大小官员都埋着头,不敢吭声。
片刻,还是其中一人怕无人应话,宴祯会怒上加怒,这才硬着头皮出声道,
“世子殿下,顾大人乃是皇上亲封的广陵太守,身负皇命,今日一早他一听问河道那边原本有座废弃的闸口,如今修缮一下,恐还能用,顾大人便迫不及待的带人前往河道,实地考察,我等就是想拦他,但官阶不够,那也拦不住啊。”
那人话落,旁边几人连忙出声附和。
听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宴祯只觉头疼不已。
昨夜听闻金沙县小镇上的一家酒楼被雨水冲的倒塌,其下压了数十个百姓。
而衙内大部分的人员都被派往了各地搜救被困百姓,事情紧急,衙内人手又不够,因此,他只能亲自带着叶堰等人去挖塌房救人。
足足忙活了一整夜加一天,这才把被困百姓都救出来。
而后,又是让人给这群百姓叫太医,又是安置今日被营救回来的百姓的。
整个期间,他滴水未尽,半米未食。
忙至傍晚,他方才带着一群筋疲力尽的人回来。
谁知道,他刚一进郡守府,这群人便慌慌张张的围了上来,声称今日上午,顾瑞安不顾阻拦,一意孤行的带人去了金沙县的河道。
他自己一个人去了也就算了,大不了他死了,他宴祯亲自上书皇上,给他求一个以身殉国的美名。
可该死的,这顾瑞安,竟然把唐轶一起带出去了。
这下倒好了。
宴祯就是不想管他,但也不能不管唐轶。
毕竟,他没看走眼,这小子在水利工程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来到广陵短短七八日的功夫,以一己之力,带着广陵当地的人,兴修好了大大小小七八处堤岸闸门。
而如今,最大的金堤岸还没修缮好,且广陵四下,随时会有新的堤口决堤崩塌。
偏偏偌大个广陵和他所带来的工部队里,没有几个有真本事的。
所以,唐轶,绝对不能出事。
宴祯目光凝了凝,当即沉声道,
“叶堰,让今日去挖酒楼的兄弟去休息,在衙内重新抽调二十人,一炷香的时间后,随我前往河道找人。”
叶堰闻言眉头一蹙,
“爷,您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休息了,顾大人和唐轶,属下带人去找就行了,您还是留在郡守府好好休息一下吧。”
叶堰话落,站在一旁的几个官员也连忙出声附和,
“没错没错,让手底下的人去就行了,世子千金之躯,万不能以身涉险啊。”
砰!
一个茶杯瞬间砸到说话那人身上。
那人茫然的抬头,刚对上宴祯冰冷暴怒的目光,便吓的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但他仍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宴祯。
直到宴祯冷冷出声,
“手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凭你这句话,你就不配为官。”
那人吓的脸色一白,连忙磕头认错,
“是下官糊涂,还请世子爷恕罪。”
“滚出去!”
宴祯低喝了一声,那人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