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间松开谢华宁,抓住她的胳膊,瞪大着眼睛看着谢华宁。
“我就想你永远都能好好的。”
“反应怎么这么大?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突然这么反常,肯定是有猫腻了,谢华宁皱眉要追问到底。
宴祯无奈,老实交代了。
“就在刚才,七皇子问起了你感染瘟疫的事,他非要让韩郎君过来给你看看,本世子觉得蹊跷。”
“他们恐怕是不相信我真的得了瘟疫,想要一探究竟吧,这也不奇怪,只是这样,你有何必这么紧张?”
“我……”宴祯一下子有些难以说出口。
“怎么?”
“我就是害怕你真的得了瘟疫,害怕你离我而去,你知道吗?真有那一天,我宁愿得瘟疫的是我自己,也不愿是你。”
宴祯这句话不带喘气的一口气说完。
在谢华宁看他的时候,他俊美的脸上已是绯红一片。
谢华宁什么也不说,笑笑,轻轻地靠近他的怀抱,小脸在他的胸膛蹭了蹭了。
“傻瓜,你怕我出事,我难道就不怕你出事了吗?以后别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了。”
谢华宁像小猫一样躲在他的怀里。
宴祯顿时觉得浑身一阵燥热,口干舌燥,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哪里,总觉得只要自己一动就会全盘崩溃,忍不住就想要……
谢华宁能感觉到他渐渐变得僵硬的身子。
她立马退了出来,伸手捋了捋长发,侧过身说道:
“对了,你去帮我取些病人的血,小心些,不要直接碰到,也不要让你七皇子的人看到。”
她的退出并没有让自己好受多少,努力抑制住这情动,疑惑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了。”谢华宁的眼中闪过一道灵光。
往日自信的神采又一次回来了。
连日来的专心研读医术和苦思冥想到底没有白费,总算是有了一些头绪,现在就是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心中猜测的那种东西。
一种藏匿于高山之上,背阳之地,喜阴潮湿的毒药。
中毒之后的症状就如同螂虫疫一般,一般人很难察觉。
也极少有人知道这种毒。
毕竟,一般人根本不会去那边陲的阴深的山谷里。
若不是偶尔间发现本该是病原体的螂虫也会死,恐怕这广陵的百姓全部死光了,她也未必能想到。
只是,那个人,他到底处于何种目的?
竟要这般的心狠手辣?至全城的百姓于不顾。
谢华宁蹙了蹙眉头,目光深远。
………
趁着黑夜,宴祯点了一个感染瘟疫的人的穴道,用针戳破他的手指,拿瓷瓶挤了不少血进去,差不多觉得够了,才收手。
甚至,他还细心的将那人的血止住了,确定别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才转身离开。
“果然如此。”
谢华宁看着那病人的血液,在药物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变得黑红,她可以笃定广陵的百姓不只是瘟疫那么简单,而是中了毒。
一种叫碧血草的毒。
一种会传播的慢性毒药。
“阿宁,怎么样,有何发现?”
宴祯见她一副兴奋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有了头绪。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有人将这毒药下在了螂虫的身上,通过螂虫传播到人的身上,叫人以为是螂虫疫。”谢华宁有些怒了,她生气有人居然这般的草菅人命。
如此一来,那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