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道符法本是相通，你深谙符道，这一点我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这墙上收录的便是历代太上长老专研的法阵和感悟，希望你能够尽可能的多学一些。或许你自己也清楚，这万符楼并非你久留之地，虽然我们几个会联手教你，只不过留给你的也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所以你不能在我这里耽搁太久。”女人沉声解释着。
“不到一年，这么急，既然不在万符楼，那接下来我要去哪？”夜晟惊愕的问道。
“去一个不该存在于世的地方，在那里天翻地覆，可以任你驰骋！”说着，女人眉宇间似有几分伤感，黯然的转过身去。
“好了，不要再耽搁了，开始吧。”
夜晟点了点头，转身走到石壁旁，认真的研读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好像是无数只小蚂蚁爬在墙上一般，不时出现的符文和阵形更是玄奥难测，晦涩难通，不明就里，尚没有读完一道法阵，他便忍不住停了下来。
“阵道……当真有这么难吗？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懂？”他轻语，脸上明显有些失望。
原本以为阵法与符道相通，不过只是多种符篆纹路融汇勾连相互组合而成的，二者之间并没有太明显的界限，现在看来，是他太狭隘了，阵法虽然源于符道，可是却远超符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生于水而寒于水，从来如此。
看着夜晟失落的样子，一旁的女人不觉一阵嗤笑。
“阵法近乎道，恐怕只有先天道体才有可能一上来便能参悟阵道吧？符道或许还有迹可循，可阵道却只能依靠感悟，这石壁上印刻的阵法，许多都是诸多太上长老一生参悟的结晶，我在这山洞闭关足有数千年了，尚不能说完全掌握，想要一上来就入门，从来都不是问题，但至少先问问自己是不是阵道天才？”
夜晟自嘲一笑，黯然的摇了摇头，女人的解释让他找到了症结所在，但却也打消了他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阵法近乎道，而他一直以来却认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道，他不敬天道，不顾人道，不遵地道，唯一看中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有我无道，那还修什么阵法，悟什么道？
他沉默了，脸色无比的阴沉，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只是他一时间还没有想明白而已。
“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太浅薄了，既然道亦无道，那什么又是无道呢？”
他低头沉思着，想要在自己心中找到答案，在石壁前整整坐了三天，整个人越发的颓败了，苦苦追寻却没有找到答案，可他认定，这问题一定就出在自己的身上。
道？无道？仿佛一切又回到星路上的那座大墓之前，那青铜门上饕餮巨兽的问题，他也仅仅只答了一半而已。
又是三天过去了，他依旧静静的坐在地上，眼神木讷，黯淡无光，一扫往日那目空一切的气势，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坚持动摇了，竟开始怀疑起自己。
直到第十二天，夜晟整个人都颓废了，双眼空寂无神，像一滩死水，仿佛整个人都成了行尸走肉，空有一副皮囊。
女人暗自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这是要把自己给活活逼死啊？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世人皆言大道三千可通天，顺成人，逆成仙，全在阴阳颠倒颠。诸天道法何止三千，万物皆法，万法皆道，何愁找不到一条亲近于你的道，切勿执迷！”谆谆告诫如警钟般在夜晟耳边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