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梦玄机微怔,脸色异常阴沉,“在天机盟你们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片沉默。
“天机盟之时,我也在场,万符楼众人姗姗来迟,是最后一批进入的星辰祭坛,后来天机老人阐述完补天大道之后,我等便下到血池之中寻觅那一丝天机,后来不久血池便崩碎开来,我等从血池中坠落了下来,期间并没有意外发生……”
“不对,当时我听到了夜晟一声怒吼,之后在血池中便爆发了大战,那里应该是一方洞穴,我看见姬青璇最先下去,难道说后来他二人为了争夺那一丝天机才会爆发大战的吗?”白景天皱眉道,脸色阴沉。
“不是姬青璇,是宰父铭!神女宫的那位女弟子便是被他所杀,而云晟冲入血池也是为了杀他!如果说他身上真的有魔气的话,那一定就是宰父铭留下的。”柳茗烟正色的说道,脸上无比的坚定。
“宰父铭?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项籍轻喃,陷入沉思。
“我想起来了,当时云晟那一声怒喝声响彻整片血海,喊得便是宰父铭这个名字,本来我以为这是进入遗迹中某个弟子的名字,却不曾想竟是隐藏在天机盟内一个可怕的魔物。如此看来,的确是我这兄弟救了我们,否则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更多人会惨死。”涂天沉声道,脸上无比的惊疑。
“想要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除了他,恐怕也只有仙剑门的姬青璇才知道了,只可惜她并未进曲泉城。”梦玄机眉头紧蹙,不觉一声长叹,“现在弄清楚这些还有什么用,葛大师,当真没有一丝办法了吗?”
“天机老祖乃是道能通天的人物,想必这一切尽在他的算计之中,倘若他执意不让此子夭亡,则万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可倘若……”老人顿了顿,自嘲的笑了笑。
“我看一切还是全凭天意吧,老夫先行告辞!”
“我送先生。”涂天急忙走了过去,一直将人送出客栈。
“嘿,这老头什么意思?他不是五品小圣符师吗,怎么这就走了?”福贵满心怨愤,一阵叫嚷。
“看来这应该就是他的关口了,过得去御龙登天,过不去万法皆空,一切只能依靠他自己。”黯然的摇了摇头,梦玄机便告辞了。
人尚有三灾五劫九难,修者更是甚之,还有九重雷劫,在万千道法中争渡,哪一个不是逆水行舟,逆天而行。生死,业障,因果,每一个都是难关。想要比别人更强,就要经历常人所不敢想之事,吃常人不能吃之苦,受常人不能受之罪,忍常人不能忍之辱。此方为百炼成真,无往不利。
“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而我们能为他做的却甚少。罢了,这几日便照看好他吧,生死但凭天意!”柳茗烟咬了咬牙,对身旁众人交代了几句,便黯然回房去了。
很快待众人散尽,只留下福贵守在门口。
“都什么时候,还他娘的避嫌,兄弟啊,不是老哥说你,你的命是真苦哦。”一阵咋舌,福贵便关上房门,安心在他面前打坐。
一坐便是五天,房中再无一丝动静。夜晟一直吊着口气,算不上死了,却也绝算不得生。
每天早晚,福贵都会为他擦拭着身子,发觉他身体越发的冰凉,生气正在一点一滴耗尽。
难掩失望,逐渐的众人都放弃了,柳茗烟也来的少了,有几次躲在房间里一哭便是一天。或许结局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有人愿意承认罢了。
期间,金宝来过三次,涂天来过两次,梦玄机来过一次,只可惜全都失望而归。
无尽的黑夜中,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睁开了眼,在他的面前是堆积如山的尸骨,两块巨大的磨盘轻轻转动着,发出阵阵震响,势要将一切磨成齑粉。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一声热切的呼喊,遍地的尸骨化作道道戎装在身的铁血悍将,列阵以待,威武雄壮。
“平山坳,三千东陵禁卫军,你们都在等我?”振作伤重的躯体,少年强忍着站了起来。
“禁卫军!”
“杀!”
“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