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裳和钟诗思搀扶着柳茗烟走了,剩下的几个人也被白景天和项籍劝走了。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便也只剩下福贵和刁仁义两人罢了。
白景天手里拿着一块汗巾,将夜晟脸上的鲜血擦干,顺手摘下了他腰间的乾坤袋,丢给了福贵。
“人都已经死了,这些东西留着还有何用?况且这里面收藏了不少本就该属于宗门的珍藏,你们俩暂且收着,等大小姐清醒过来,我们再商议如何处置吧。”
富贵没有说话,抽了抽鼻子,还是将乾坤袋收下了。
白景天狡黠一笑,毫无顾忌的将那木匣子收走了。
“这东西暂且由我收藏,当下还是尽快将他安葬吧。”
“我兄弟最爱干净了,生的一尘不染,死也要死的干干净净。”福贵正色的说着,拍了拍刁仁义的肩膀,“你去让掌柜的准备些药浴来,老子亲自送我兄弟最后一程。”
福贵倒是很讲义气,将夜晟放进浴桶里,开始动手为他清洗身上的血迹。白景天和项籍早一步便离开了,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的将木匣子取了出来。
打开后,只见两本发黄的簿子,取出来看了一眼,两人一人一本,不由得满心狂喜。
“《天藏》、《偷天术》这可是天机盟镇宗之宝,想不到云晟拼了命要夺取的宝藏,如今尽落你我二人之手,要是这小子知道了,说不定会被气活过来呢?”白景天笑着调侃道。
“徒作他人嫁衣裳,他不过只是一个乱入的小鬼,我们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等着吧,待修成这两部古法,这诸神遗迹,还有何处我们不能闯?”项籍张狂的笑着,脸上满是得意。
四处染血的房间里,蒸腾着滚滚的热浪,夜晟身上流的血太多,以至于刚擦干,身上便又蒙上了一层血雾。
“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他身上的血液全都凝滞了,再给他洗吧,兄弟啊,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托梦告诉我一声,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办成。”揉了揉通红的眼眶,福贵叹息着走了。
不过他并未走远,就坐在门口,像一个门神般守在那里。
“本来还想着以后跟着你驰骋一方,却没想到你会是这般下场,这一世已了,下一世若是还有缘的话,你可要早点来找我啊?”福贵低着头,满心悲痛,暗自神伤。
房间里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夜晟已经死了,可是冥冥之中,他的灵识却突然觉醒。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世界,到处都是浑浊的雾气,这里就好像是混沌未开化的世界,点点星光被团团的雾气包裹着,闪烁着几道氤氲之光。
他站在一座巨大的高山巅上,对面还有一座,仿佛是两根擎天的柱子,向下扎根在无垠的星力汪洋之中,向上擎起那片混沌的世界,仿佛回到了元初之地,一切都从这里起源。
“不对,这里就是我的命盘……”一声沉吟,夜晟不觉满脸的惊骇。
的确,这里就是他的命盘,那两根如山脉般的柱子,便是从大墓中攫取的磨盘,眼前的这片无边无际的星力海洋,围着那两块磨盘均匀的分化成了两块,虽然变了形状,但是他一眼还是认了出来,这就是原本置于他命盘上的那座太极图。
一切都变了模样,尤其是诸天之上,再也不见一缕星辉垂下,有的只有那无尽的黑雾包裹着的无数氤氲之气,气分多彩,有的甚至闪烁着十二道璀璨的光芒,可是有的却干脆混元一色,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