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洞,妖异的血池之中,那道天魔真身赫然睁开了双眼。
“这不可能!你明明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又醒过来?”那道金身悬浮悬浮在魔身之外,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元屠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明明已经夺舍成功了,甚至在融入这具身体之前,她已经再三检查过了,夜晟的生机早已断绝,魂魄也已然消散,根本不可能再出现。
更何况,她所占据的神魄金身,乃是一切灵识神魂之源,就算夜晟有本事能做到死而不灭,也绝对不可能逃脱她的感知,摆脱她的掌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一声喝问,金身小人的脸上满是恐惧。
局,这是一个专门为她所设的局,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可以确信一点,那就是她危险了,已经中了夜晟的算计。
“怎么?难道堂堂的魔族圣女都想不通吗?我这一招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他鄙夷的笑着,眼神中满是厌恶。
“不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声,眼下的元屠已经彻底乱了方寸。
“看来有必要让始作俑者出来向你解释清楚,至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不至于做一个冤死鬼,老子炼化你也方便的多。”夜晟冷笑着,手掌捏印,骤然擎天而起。
嚯……
命盘开启,星辰世界赫然铺开。只见一道黑气闪过,一道红与黑,血与火交错的魔影法相瞬间闪现而出。
他冷冷的望着眼前的金身小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是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应该早就死了,死在了天魔渊中,被十大仙皇彻底镇压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惊愕一波接着一波,她的目光不停在两人的身上移动着,明显有些懵了。
“想不通吗?连阴魔和阵魔都保留下一丝残魂,附着在姬天罡和宇文泰的身上,除此外,还有被这小子斩杀的阳魔和镜魔,哪一个没有留下后手?难道身为魔族三长老的我,就不能活着回来了?”那魔影冷笑着,眼神中满是嘲讽。
“看到了吧,她不过只是自命不凡的小角色,是别人棋盘上一颗无足轻重的闲子而已,可就是这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足以帮我们揭开尘封千年的秘密。”
“幻魔魇生!我乃是魔尊之女,你竟敢联合外人算计我?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背叛了魔族,我要诏令世间万魔彻底屠灭你们,尔等绝不会有好下场……”
元屠的怒骂声还没有停下,便立刻被魇生喝止了。
“真正背叛魔族的是你们这些人才对!为了无尽的权势和利益,不惜将整个魔族的命运都搭上了,害得魔族几乎灭族,连曾经的魔域都被放逐到了毫无希望的诸神遗迹之中,你竟然还有脸去诏令魔族?
可笑,你父亲曾经的心腹竟然还相信你那些鬼话,甘心情愿供你驱使。就凭你们几个败尸残魂,竟然还妄想着让魔族东山再起,问鼎仙域,连你父亲都没有做到的事,凭你也配?”魇生根本没有丝毫的客气,厉声痛骂道。
曾经他何尝不是为了魔族舍命征战,到最后只剩下一缕残魂逃遁到这贫瘠的北荒域,即便如此,中央仙宫的强者还是不肯放过他,甚至还招来毁灭宗门的大屠杀。
千百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再思量,当初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拼上了整个魔族命运,真的就值得吗?
到后来,他想通了,整个魔族也好,十大长老也罢,说到底不过只是棋子而已,而这操持棋局的人明显也不是曾经的魔尊,但一定是魔尊背后的人,因为正是他掀起了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作为棋子,甚至是一只被宰的羔羊,终究要讨一个说法,不管背后站的人到底是谁,是谁在主导这一切,他都要将他彻底挖出来,换魔族一个公道。而打来这一切的契机便是眼前的元屠。
身为魔尊之女,她一定知道的更多,所以他不惜亲自布局,也要帮助夜晟彻底炼化她的这一缕残魂,以获悉隐藏在雾霾里被尘封许久的秘密。
“你天性狡诈诡变,处事坚韧狠绝,的确是天生的领导者,只可惜,你却和你父亲一样,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过贪婪!
所以我料定从你见识过夜晟实力的那一刻起,就动了夺舍的心思,所以我们才千方百计的为你创造机会。虽然其中确有许许多多的破绽,根本经不起推敲,可最后依旧还是成功了,而你也最终陷入了死路。
你以为这小子真的这么蠢,明知自己炼就了天魔真身,还要故意去镇魔寺去招惹元皇钟?还因此引动钟声十二响,他为此重伤,直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