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放见杜施笑容真诚,目光一直在祺祺身上,没像说假。
“你别被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骗了,他其实淘气得很,”霍时放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六七岁的孩子狗都嫌。”
杜施很是宽容,“小孩子嘛,多少有点贪玩。”
霍时放用聊天的语气问她:“你这么喜欢孩子,打算什么时候要一个?”
杜施垂眸,淡淡说:“看缘分吧。”
杜施说时看着人群中央,霍时放正要跟她说话,她率先开口告辞:“我自己去转转,霍先生你自便。”
今晚孟泽山庄除了周边几栋住宅,和主楼三楼及以上楼层,二楼右边的办公区域不予开放,其他部分都开放供宾客参观。
主楼面积极大,一楼宴会厅中央有旋转楼梯通往楼上,也有电梯。不过今晚只开放一二层楼,没必要乘电梯。
有三三两两的宾客从楼梯上去二楼,杜施跟霍时放告辞后,也往楼上去。
这房子采用的是中庭设计,从主厅可以望见高耸的屋顶,二楼有两个小厅,也用作公共空间使用,只是宾客较之楼下更少。
杜施到处闲逛,趁人不备,迷路似的,左观右望着拐进了右边办公区的走廊。
二层结构相对复杂,房间多,走廊纵横,杜施在走廊岔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看见了正对的一间双开门房间。
做旧风格的红木大门,花纹和门把却极其精致。
杜施上前,门是没有锁的,推了推便推开了。
里面书架林立,扑面而来一股书香和木香,夹杂着灰尘久闷在密闭空间中的陈旧味道。
这书房至少有三个主卧大小,应该是自别墅修建时就特意设计的,专门用来藏书和放置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书。
今夜此区域不对宾客开放,门甫一关上,便没了丁点声音,只剩杜施鞋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
书房内将书本按照语种和类型分门别类,最尽头的几列书架,没了标签,排放着许多文件夹和文件收纳箱。
杜施一列列看过去,在最后一列书架上的倒数第二排,看见一个纸箱,她顿足。
见纸箱外部贴了张白条,上面写着“孟知余、秦染青”。
杜施盯着那两个名字,手心霎时浸出一层冷汗来。
就像一直存在于想象中的事物,甚至有时怀疑它的真实性,但如今证实了它的存在,那种震惊与惊恐并存的情绪扑涌而来。
有人告诉过她,这里有一个纸箱,甚至描述过里面有什么东西。
杜施伸手将纸箱挪出来了一点,不自觉屏息紧张的气氛中,突然传来一声:“杜施?”
杜施吓得下意识将箱子推了进去,她过于专注,这声音猝不及防,导致心跳几乎撞破喉咙叫出声来。
她脸色有点发白,故作平静地回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叶言卿,“是你?”
叶言卿看了眼她身后的箱子:“你来找东西吗?”
“我没认识的人,有些无聊,随便逛逛,”杜施一脸不以为然,指了指身后那箱子,“这是孟延开父母的东西?”
叶言卿点头:“是的,应该是一些遗物。”
杜施揉了揉沾在指腹的灰尘,“是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奇想看看,既然是遗物那就算了吧。”
叶言卿一身靛青色旗袍,印花淡雅,头发是宫廷卷,很符合她温婉优雅的气质。
杜施展开扇子,半笑不笑地审视她:“那你呢,来找我的?”
“我本来想跟你说会儿话的,但是刚才一直有人找,看你上来之后,我找借口脱身就跟过来了。”叶言卿声线柔和,腔调快慢有致,拿捏得正正好。
杜施一言不发看着她,她今天的妆容使原本就美艳无二的五官充满了侵略性,虽是在笑,眼神漫不经心,嘴角浮着若有若无的冷意,有些生人勿近之感。
叶言卿道出后话:“其实上次的事,我想跟你解释。”
她又停顿,杜施还是看着她,见她好像需要人附和,杜施懒懒地应了声:“行,你解释吧。”
“上次我在家里发现有流产迹象的时候,之所以打给孟延开,是因为孟京生对他有忌惮。如果我打电话叫急救,保姆通知孟京生,说不定急救车还会受到阻拦。如果是孟延开就不一样,孟京生知道他有办法将事情闹大。”
叶言卿垂下眼,苦笑一声:“孟京生这个人傲气很盛,脾气也有些古怪,他已经是第二次对我动手。我承认叫来孟延开也有私心,我想借孟延开警告他,如果再有下次,大不了大家撕破脸,闹个一拍两散,还能给孟延开留个针对他的由头。”
杜施听她说了那么多,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你的意思是说,再有下次,你还是会叫孟延开?”
叶言卿静静说:“孟京生已经受到教训,所谓下次,只是我举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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