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还没喝到思维混乱的地步,脑袋有轻微的眩晕,脚步轻飘飘的,刚才是她自己没看路,有层小小的台阶,一脚踏下去,踩了个空,腿跟着就一软。
刚好霍时放就在旁边不远,立刻上前扶她一把。
见二人之间气氛有点古怪,男人女人那点心思,一个眼神动作就能心知肚明的事,杜施不想让自己跟霍时放再扯上什么令人误会联系,更不想孟延开为此不快。
杜施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边道谢边口齿清晰地自证说:“不是喝多的缘故,刚才是我没看见那台阶,谢谢你了。”
霍时放大方道:“举手之劳。”
说完特别看了眼孟延开,留下个引人深思的笑,阔步往前,朝电梯走去了。
天气说变就变,吃完饭出来外面下起了大雨。
霍时放与孟知之上车,看见孟延开扶着杜施下台阶,上了停在前面那辆车。
孟知之想起自己儿子方才对那杜施的殷勤,即便知道了霍时放大概是什么计划,很清楚只是逢场作戏,她心里仍不是滋味。
自己儿子那样优秀,她杜施说穿了只是个私生子,母亲因为涉嫌插足别人婚姻而不忍屈辱自杀,杜家瞒了多年的身世被人知道了,可是很难看的。
而且,对一个已婚女人那般关切,即使是有目的,也让孟知之感到别扭。
她伸手理了理额发,举止优雅贵气,微蹙着眉头,冷笑说:“这个杜施,还挺不识相的,你都做成那样了,不说要热情,总不该是一副防备得紧的样子。”
霍时放倒没放在心上,偏头看了看自己母亲是,笑了下:“她若是对我真热情了,你又会怎么说她?不检点?而且你上次都亲自上门说那些话了,人家岂不是更加注意着要保持距离了?”
“是你自己没跟我们商量,擅自做打算,我当时不是怕你行为逾越,引人怀疑么?再说我也是想去会会她,”孟知之说着烦心,“这两人不知是串通一气了,还是杜施根本没将当年的事说与孟延开知道,越发让人摸不清。”
霍时放盯着前面的车缓缓开出,没吱声。
孟知之问他:“外公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了吗?”
“没有。”霍时放觉得蹊跷,老爷子肯定已经看到孟延开和杜施的照片了。
照片里,杜施的身形与当年孟延开身边的女人那么相似,他不该无动于衷,至少应该谴人一探究竟。
可意|大|利那边风平浪静,更诡异的是,连之前拿着孟延开照片找人的那帮人也消失了。
怎么能好戏都没开场就鸣锣收兵?
……
孟延开喝了酒,无法开车,让司机开了他常用那辆商务轿车过来。
上了车,杜施便启动了前后座之间的隐私玻璃挡板,跨过中间的扶手,坐到孟延开身上,整个人都窝进他怀里。
孟延开提醒:“安全带。”
杜施没应声,笑着摘下渔夫帽扔在旁边座位上,又去扯着安全带从自己身上绕过,扣好,抱着他脖子糯声说:“这下好了。”
“你也不嫌勒得慌。”孟延开将安全带松开。
杜施靠在他肩膀,嘴里哼着调子,开心都写在脸上了。
车内空调开得低,杜施穿的裙子露肩又露腿,孟延开大掌贴在她腿上,触手温凉。
他抬手将温度调高了些。
雨水浇湿的空气中萦绕着氤氲着雾气,杜施看着车窗外模糊的景色,听着他胸腔里强劲有力的心跳。
孟延开听她嘴里来来回回就是那一段调子,歌词唱得含糊,过了会儿他才听出是哪首歌,她哼时,脑中歌词也跟清晰起来。
“即使你离开,我热情未改,这漫长夜里,谁人是你所爱。花不似盛开,爱渐入大海,假使你怀念我,为何独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