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要登那大阵全开的九层碉楼,这件事情犹如昨夜春风,细无声间,刹那一时,便是万紫千红,人人皆知。
即使是李清源的本事很多人熟知,但是仍旧有部分人嗤之以鼻,并不是说李清源能力不够,而是九层碉楼实在太难,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句“噫吁戏,危乎高哉,登楼之难,难于上青天”了。
武院九层碉楼,九层分别书有“霜雪风雨雷电雾炎气”九个大字。每一楼层的中央位置皆放置有一物作为中央大阵的枢纽。
第一层,一只冰晶霜叶,第二层,一团不断凝结又落下融化的白雪,第三层,一阵周而复始的飓风,第四层,一片阴云布雨,第五层,一张大鼓自擂,敲击时有轰然雷声大入耳。
再往上的第六层,则是那处处帖有“止步”二字的大恐怖存在,传言也只有当初那位白袍神子有那本事进入这第六层以及之上如履平地,出来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因为这九层碉楼六层,对于许多普通人乃至部分修行人,走至此便意味着需要“止步回头”,寸步不得进。
打一步入这九层碉楼的第六层起,本就风寒交加,浑身瑟缩发抖的李清源身影便被四处充沛着电光火花给吞没,直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在这一袭白袍的衣摆之上,仍然有深紫色的一条条细小小蛇蔓延其上,四处游走。
在这之上,更是那险之又险,玄之又玄,无时无刻不充斥有大雾,久弥不散的那碉楼第七层。
至于之上的第八层与传说之中的第九层,迄今为止,能够在九层碉楼大阵全开的情况下闯过第六层的人物,都少之又少,更谬论那第八第九层了。
驾熟就轻的闯过了前了六层的他虽然速度极快,可是并不轻松,浑身都被那白霜白雪给敷得浑身僵紫,被风刃在身上脸上割出一道道血槽,周身上下,皆被那势大而沉的雨水给砸得差不多差点儿没能爬到耳朵已经被那雷鼓给震得神魂颤巍。
如此情况其实倒也自然,要知道李清源原本每次来这碉楼,都是爬着进去,躺着出来的,诚然那时候的李清源还仅仅是个点星都未曾完善的小修士,可是这碉楼从来考验的都不是一位修士的当下境界如何,不然怎么不见那些其实很好事的“年轻”仙人时常来登楼?不过是知道自己进去了,必然是就连爬都不一定能够爬着出来的。
九层碉楼六层之后,一层难过一层,如今九层碉楼的大阵彻底铺开之后,每每迈动一步,便犹如双腿灌铅一般,李清源行走其中,自然是难上加难。
关于那一袭白袍今日突然的“爬楼”,自然是有很多人感兴趣的,譬如当年为李清源包扎伤口,疼得这位修士呲牙咧嘴,满脸泪痕的女兵邱霜思,就连今日并未出任务的吴德也都悄无声息出现在人群最末段,双手端在袖中,隐匿在一处在廊柱之后,眼神不时瞥向那九层碉楼。
至于说女儿国贤大家与释温晴自然也极其感兴趣,只不过对于她们两人来说,如今正是出任务的时候,大韩与王朝那场仙人之争,女儿国虽然看似没有参与,可是背后的种种计谋算计,以及风险的评估,人员的挑选,不全都是出自那位对于战争一事,有着近乎于天赋异禀般浑然天成敏锐直觉的贤大家,不然贤大家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所以两人分别递出了用以传递讯息的各自讯息飞剑,极其小巧一只,约莫还没手掌大小,上面分别以娟秀字体刻有“释”与“贤”字,是两人专门用来传讯的飞剑,非紧迫情况不得动用,原本女儿国战乱不断的时候,便是凭借此飞快传递一道道讯息的,两人拿出此物的时候,还着实把那位女儿国类似于学宫影柯子的存在给好生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习惯性压了压原本应该戴在脸上的蒙巾,姿容精致的年轻女子望向那座专门用以教习修炼的九层碉楼,碉楼试炼大阵开启后,阵光如琉璃,让人很轻松就能瞧见其中景色。
她看着那双膝在重压之下微微颤抖的一袭白袍,有些好奇,因为胆敢挑战阵法全开的九层碉楼,难度之高,到现在没有人胆敢轻易尝试,当然,那位第一神子除外,她有些奇怪这位神子大人难道是个脑子秀逗的怎得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非要给自己找些苦头吃呢?
当然,她更想不轻,以李清源如今的状态,是如何劝服贤大家让他可以进入这九层碉楼的。
更是有那较量意味在的一仰头,她倒要看看,这位备受贤大家青睐的男子到底有无那实力担得起贤大家这般期待。
与此同时,一位男子,高高坐在一处山楼之上,即使与那九层碉楼远远相隔,可是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之间,似是仍旧能够一眼看破虚妄,直达李清源所在的九层碉楼。
男子忽然瞥向自己胸口位置,一阵蠕动之下,在他领口位置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就这么挤了出来,眼睛一瞬不瞬,直勾勾盯着那如今犹如琉璃的九层碉楼。
孙子权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小黑猫道:“不用担心,这小子命大的很。”
本体其实是一只魁梧黑虎的它好像翻了个白眼,我担心个锤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