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城暮夜,野丛簇开,漫步于两者之间的那一袭黑裙女童高兴漫步花丛中,每每点头笑过处,皆有烂漫花簇开,鹅黄裙子的女子笑吟吟跟在黑裙女童身后,脸上带着灿烂笑意。
整整一年时间里面,亲眼见证小姑娘是如何过来的女子自然清楚小姑娘的痛苦,朝九晚五自然不假,可是每日行程三点一线,终年不曾改变,除了要成天被道观那些个老头子在身上写就一道道禁忌符咒之外,更要每日修身养性,最终成就自己一身灵炁走势,彻底迈入修行一途,以期用重重灵炁涟漪联系,反哺天地,以便让原本就是夺天地造化成就神灵身的小姑娘不再被天道所妒,一番循序渐进,彻底让小姑娘能为天地所容纳。
只是女子仍旧面有愁容,这本是原本计划,可惜小姑娘修行速度,委实太快,这才多久?已经窥破了炼体大境的压迫,彻底迈入昇龙大境,除此之外,更为恐怖的则是小姑娘修为增长仍旧没有呈现丝毫惫态,仍旧一往无前,直线追击启灵境而去,依照这个速度,小姑娘很有可能就要超过李清源,成为有史以来破镜最快的修行天才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漫步花丛之中,每一次迈步出去,地上皆无端升起一簇鲜艳花朵,无形之间,丛林之中的飞禽走兽皆缓步走来,跟随在小姑娘的身后,小小姑娘,大有丛林之灵的意思。
望着眼前那黑裙女童,那对师叔侄之间的小师侄莫名其妙地有些害怕,偷偷躲在了自己师叔的身后,远远吊在自己师叔屁股后面,寸步不离。
其实如此情况,就连青衣书生都赞叹不已,惊叹若神人矣,只是不知为何,他脑海之中忽然蹦出那位棉袄丫头的模样,两者相较之下,居然给青衣书生感觉雷同,这种感觉,玄而又玄。
身旁忽然被那大个儿子拦住肩膀,青衣书生不由扭头过去,忽然好奇道:“李清源真就没有从这里久待过?”
面前的傻大个儿一拍脑袋,满脸愁容,唉声叹气道:“是啊……好像来到这里之后,除了与我们喝酒,他就只是一个人,不断地走啊走的。”
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当这位青衫书生扭头过去的时候,便见到从来乐观的大高个儿眼眶通红,笑意温淳,“其实,走这么远作甚?嫌弃兄弟们累赘啊?什么大包小包的都自己揽过来!”
汉子一抹眼睛,笑着与青衣书生道:“不好意思啊,见笑了,见笑喽!~”
……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一艘孤帆悄然在海平面上划出一道扇形涟漪,只是孤帆未曾走出半里距离,远远就有一道光束倏然砸在这道孤帆之上,轰然一声过后,帆船尽数炸裂,唯剩下一堆堆残骸漂流海上,随着不断剧烈翻涌的海浪上下起伏。
一位皮肤湛蓝的妖族倏然跃出海面,一眼将所有残骸尽收眼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如今万妖国度与东海海域的海天一线之间,早已经筑起一道天然妖族防御,若是何人胆敢硬闯,定叫他有来无回!
听闻前些时日有位女子东渡,仅凭借一柄长剑而已,就能摧毁一座妖城防御,甚至还一路破关,最终成功抵达那座战场?当真是一群饭桶!
皮肤湛蓝的妖族一对尖锐手掌贴着水面轻轻划过,冷笑不已,如今有精通水法的自己镇守四方水域,岛上防御,更有一位位启灵境的修士簇集,更不要谈论还有更上一层楼的仙人境在统一调度,那个叫做李清源的家伙,当真是什么洪水猛兽,添翼猛虎?不然他凭什么突破这一道防线?
要知道,单单是炼体大境到锻灵之间的过渡,就是一道天然且难以逾越的鸿沟,单单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昇龙境,搁在部分小部落国家之中,也是一位神一般的人物,高山仰止,高不可攀。
他们妖族的此次围剿,来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启灵境妖修,新一辈老一辈,再往上推演,更老一辈的,都被请了出来,如此东拼西凑,才凑出来一整条防线一百多号启灵修士,当然还有更多的更高一层楼的修士!
其实由此可见,单单是修到启灵境界的不易,更谬论愈加向上一层境界的修士,如此想来,各国争抢那从窟中走出,就意味着将来必将成就仙人境界的神子,也无可厚非,至于王朝为何会任由那各国争取神子,细细想来,坐拥三大势力的王朝,未尝没有示敌以弱,以期修缮关系的想法。
只不过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一切终究是徒劳无获,在绝对利益面前,很容易就让人忘了昔日的好,变成一副任由利益所驱使的兵器,更何况,树大招风的道理,也已经有无数先人用血淋淋的教训,所亲身验证……
天空之中,骤然有一座大船飞掠,湛蓝色皮肤的妖族蹙起一对竖瞳眼眸,瞬间掠向那艘飞艇。
落地时候,不知是有意无意,将那艘飞艇给震得摇晃不已,他嘴角轻轻咧起笑了起来。
远远处,有一头银发的男子,身着玄色华服,一对火红的瞳子轻轻眨动,轻摇手中酒杯,见到来人后,似是有些差异,问道:“湛清,你来我船上,态度如此蛮横,所为何事?”
名叫湛清的男子冷笑道:“陆良任侠,我的陆良少爷,往常见你挺聪明的,可是不曾想,原来你这么蠢?”
陆良任侠一挑眉头,饶有兴致道:“哦?那么敢问,我蠢在何处?”
湛清仍旧那副冷笑样貌不改,“蠢在何处?私藏那王朝神子,该当何罪?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事到如今,还有闲空在这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