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久没有出过这个门了。”军官濒临崩溃的心情透过字里行间流露出来。
“我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暴乱已经结束了。”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有人说:“哪怕是出去死在暴民手里,也好过在这里活活饿死。”
我想说点什么,但又硬是把话憋了回去。我不敢在做任何决策了。
倘若当时,我带他们去别的地方,而不是死守在这个昏暗阴冷的酒窖,那情况可能就全然不同了。
是我的失误,造成了所有人如今的惨状。
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脸再去指挥了,因为我知道,我在他们当中已经失去威望,恐怕连做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如果我能活着出去,我是说如果,我一定要辞退军职,去做一个扫墓人,我宁愿贫穷孤独的过完这一生,也要守护她和兄弟们的墓。
就这样,两个上等兵先出去探路,其余人继续在这里等着。
可他们一个都没有活着回来……
这里没有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每一秒都是在饥饿中艰难度过。
我们多希望他们能打开那道门走进来,手里捧着食物。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眼前就只有酒和早就干瘪的肚子。
我们饿的骨瘦如柴,体力全无,沉重的盔甲早就脱了下来,颓废的毫无人样的靠着墙,时不时地灌酒喝个水饱,然后麻痹大脑,让自己失去饥饿的意识。
可这终究不是办法……
终于,一个人突然大声放笑,他疯疯癫癫的说要自杀。
精神失常的话平时听起来到也无所谓,但现在,这个恶毒的种子在每个人心里种下。
他还说了些什么,但是口齿混乱,什么也没听明白,就在我们打算把他安抚一下的时候,下一刻,他却掏枪自杀了。
一股猩红的血从脑后喷出,头的被冲击波震得一颤,然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随即大滩大滩的血从身下流了出来。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多说话,也没有人上前去查看。
过了良久,那个男人掏出妻女的照片,他的脸先是幸福的笑了,但是慢慢的,一股诡异的笑浮现上来,他特例的穿起盔甲,然后把枪包和燧发手枪拿出来,取出火药,倒入枪管里,然后用杆子压实,在用圆形的皮垫布把小铅丸裹好,一起塞进枪管,扳开击锤,打开火台,换上新的火石,装填好火药,熟练的握住枪,把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眼神温柔的看着照片,砰的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有人都看这一切,他熟练的填装火枪还是我曾经亲手教他的。而就在刚才,他原原本本的当着我的面演示给我看了一遍。
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居然笑了,我知道,我找到摆脱这个困境的方法了。
其他人也和我想的一样……
小队的气氛逐渐热了起来,大家说着笑着,那模样可看不出来是被饥饿摧残了的人。
我们彼此帮对方穿好盔甲,像极了在家临参军时的样子。
我们刚参军的时候,都会从军营里取得属于自己的盔甲和装备,在报道结束后,军营会允许放假回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