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命的途中,父亲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每一次运动,都会使伤口撕开的更大。鲜血向水泵一样,一下一下的往外涌,浸湿了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很难受的感觉。既潮湿粘稠,又鲜腥杀痛。
但是,他心里始终想着一句话:他是个丈夫,更是个父亲。他一旦倒下了,母女俩也就垮了。他必须坚持住,把母女俩送离危险。即便是以自己的死,为代价。
因为这是他的职责,从他获得了那两个称谓的那一刻起,这就是他不可脱逃的职责。
倘若他不顾母女俩,也许他还能将剩余的体力用来维持住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却丝毫不假思索的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母女俩的生命。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骑着马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们径直冲进人群,直至把人群冲散,把三人围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带着黑色恐怖面甲的男人跳下马,朝三人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个手持长刀的人。
那人手里抖出来一张照片,认真比对后,放肆的笑了起来。
“你就是古格里斯的新任城防军总司令陈禹嵘吧。”
母亲一听,立刻用身体挡住父亲,愁苦满面的脸上露出了威严。
“你们是谁,你们想要干什么!”
面甲男冷喝一声,噌的一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司令,别怪我们,有人要杀你,买你的人头。”
“我看你们谁敢!”母亲张开双臂,一改平日里的温柔,严厉的声音透露出女强人的气质。
陈艺然跪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只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周围逃难的人也不敢上前干预,二十多个黑衣人手里举刀威慑,谁也不想惹上麻烦。
“呵,大夫人,这可由不得您,这里再往前几十公里才是你古格里斯的地界,这里可是西尔多亚,您说了可不算!。”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枪响,吓的众人惊恐的叫喊着四处躲藏。
只见远处山坡上奔过来一队人马,他们穿着牛皮包边的铁札甲,手里端着的火枪不断的喷出来火星和烟雾,砰砰几声枪响闪过,黑衣人纷纷应声倒下。
面甲男刚回过头,迎面突然来了一刀,下一秒他的头颅就滚到了地上。
来队为首的人赶紧跑到跟前跪下,恭敬地说道:“司令,大夫人,小姐,我是古格里斯城防军骑枪营的营长,原本率队在边境处恭迎司令及随军家属,周护您们的安全。我们见到这里发生了大爆炸,想到这是您们的必经之路,便私自率队越过边境察看情况。属下救护不周,请您怪罪。”
这时,一旁的父亲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到:“没关系,你们做的很好,我的伤不怪你们的事。是我,不想兴师动众的拥兵上任,才隐瞒身份,坐着这列民车奔赴属地的。”
“司令爱民如子,与民同乐。属下愿誓死追随。”
随后,在一行士兵的保护下,一家人得以死里逃生,来到古格里斯定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