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一幕，沐振烨硬朗的神情随之柔和下来，幺幺连宠物都能这般伤心，心底如同燕燕一般柔软善良，即使没有他在身侧也长成了最好的姑娘。
屋子洋溢着一份温馨的氛围，暖洋洋的。
江小度吃饱饭就出去散步遛马了，“娘亲，祖父要不要一起？”
沐苏苏点点头，“好。”
出了门就看到外头的陈管家，沐苏苏的目光闪过一抹光亮。
陈管家是柳氏的人，想来是为柳氏传话的，不过看到里头的风光一时间不敢上前打搅，老实在外头候着。
“沐大小姐。”陈管家拱手。
沐苏苏点点头，沐振烨就在她后边，瞧见陈管家也没停顿。
陈管家一时间也有些犯难，但柳氏的话他也不能不送达，“老爷，夫人——”
听到这个称呼沐振烨眉宇皱起，夹带着几分戾气看过去，凌厉犹如寒刃，不怒自威，周身气势都凛然了几分。
这一眼威慑力可不小，陈管家有些腿软，心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平日里叫习惯了，都差点忘了老爷的禁忌。
“是奴嘴快了，继夫人为老爷亲手做了羹，要不奴给老爷送过去。”陈管家的声音越发的小，将羹呈递上前，“这是夫人学了一下午的。”
端着羹的手已然有些麻，但陈管家依旧拿得很稳当。
很显然沐将军已然是吃饱了，柳氏原本想要做膳食讨好沐振烨，可惜沐振烨一回府就往暖阳苑里去，也没想到沐苏苏正巧准备了膳食。
“不必了，本将已然吃饱了。”沐振烨瞧着他端着的东西，又说道，“赏你了。”
陈管家一个哆嗦，沐振烨已然略过人大跨步跟上前头的沐苏苏。
也不知道小人儿说了什么，沐振烨发出爽朗的笑声，周身的煞气早在靠近母子的时候就已经消散干净，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父亲，慈爱地护着前头的人。
“哈哈，臭小子。”
那洪亮的声音透着明显的自豪，单从背影就能猜出他的神情是如何畅快。
陈管家看得有些恍惚，他多久没瞧见老爷这般愉悦的模样了。沐将军久浸沙场，身上总有一股子血腥味让人畏惧不敢上前，即使没有板着脸，一身血煞气息也让人不敢抬眼。
没想到将军在大小姐这儿完全换了个人一般，陈管家看着沐苏苏的背影，那与前夫人极为相似的神韵，心里突然有了悔意。
这些年柳氏做了什么他自然也是知道了，从第一步他就选错了，如今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绑在一起，他早已没办法脱身，后悔也无济于事。
“夫人，老奴对不住你。”陈管家喃喃自语，声音极为轻。
极其轻微的叹息声，飘散在空气中消散干净，没有半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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