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苏苏有些急躁,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即使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阿凡不会是冲动的人,他到底去做了什么。
看着武一离开的背影,沐苏苏按捺住心里的急切,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一些事情,或者说周围人都在刻意规避着一些事情。
打从沐苏苏接触丰和楼的时候就有所疑惑,丰和楼的布局还有规矩等等她根本不需要旁人提醒,似乎都是刻在她脑海里头。
沐苏苏一开始怀疑是否是原主与丰和楼有关,可是那招牌上的标志又显而易见的是沐家的族徽,若非同样的来历不然绝不可能接触到这。
酒楼在柒名下,沐苏苏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柒跟随她多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秘密,能知道如此多的菜式,能培育出这些人才并不是不可能的。
甚至沐苏苏隐约知道,只要柒想要,什么都是可以的,而且柒根本没有理由骗她,这才是沐苏苏最矛盾的地方。
沐苏苏仰头望着越发沉闷的星空,黑沉沉的没有半分亮光,就连月光都被遮挡严实,燥热得人心情都跟着烦躁。
心里微微的刺痛感让沐苏苏难以静下心来,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萧江宴的面容,还有‘他们’的孩子小寻苏。
理智告诉她,京都最是繁华,而作为一国之君和未来太子都是顶顶尊贵的人物,能出什么事情,但是沐苏苏还是不由得忧心。
沐苏苏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她隐隐知道什么,却不敢踏出那一步,因为这一切都太难了。
沐苏苏无法劝说自己去顶替原主的身份,她是个懦弱的逃兵,甚至不敢坦白这一切就逃离了。
这一晚上沐苏苏彻夜清醒,没有半分睡意。
而另一处的萧江宴已经交付好所有,半天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他并非什么明君,说得残忍点。
这天下从未给予他什么,他也从未觉得自己需要对这天下负责。这万里江山,这至尊之位,在他眼里都没有沐苏苏半分的重要。
若不是思及沐苏苏的脾性,萧江宴是万万不会如此犹豫的。
慧明说得对,沐苏苏的存在就像一条柔软的缰绳,拴住了这最烈性的凶兽,压制了他的凶残。
萧江宴根本不管宫外跪着的大半臣子,这些交由萧游勋和萧小度解决就足够了,什么言语与他而言都是不起作用的。
萧游勋即使披着龙袍还是格外宝贝他的拂尘,皇座或许可以有灰尘,但是拂尘绝对不能染脏,这是他的底线。
平日里最是轻浮的人站在宫门外,看着萧江宴的目光透着些许郑重,最后还是忍不住喊住人,“等等。”
萧江宴淡淡地回头,面上没有半分波动,眸底却是坚决的势在必行,他想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谁也劝不了。
浅淡的黑眸过于淡漠,仿佛在无声地拒绝任何劝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从未亲近过,也没什么需要交代的,过多的温情显得有些不切实际,至少在皇家没有那么多的情谊。
萧江宴也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这天下易主也不会后悔,能与沐苏苏同赴黄泉也不失为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