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宴微眯眼,他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那虚渺的地方,广阔的地域只能窥见那绚丽的星云,再无任何气息。
“你知道她为何会那般虚弱吗?”缥缈的声音寻不到出处,神秘色彩浓郁。
“你是谁,装神弄鬼的。”萧江宴眸底深邃难测,冷声呵斥。
当柒走出来的时候,萧江宴几乎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觉得这一刻迟早都会出现,他微眯着眼面不改色地看着柒,“人在哪?”
萧江宴望着那个男人,明明站在同一高度,那目光看似博爱平和,但他看出来深处的蔑视,那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俯视着渺小的蝼蚁一般。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格外的窒息。
“她本不该如此狼狈,你的本事倒是不小,她快要死了,你高兴吗?”柒看着萧江宴的目光透着刺骨的冰冷,又似乎从未将人放在眼里。
萧江宴听到这话却是猛地瞳孔收缩,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男人,猝不及防出手攻击,只是他的速度再快却也奈何不了柒。
不管他做什么都触及不到柒,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道巨大的沟壑,难以跨越,这让萧江宴的眸眼漫上猩红。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极了命运的百般捉弄,萧江宴看着柒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是收回了气势汹汹的攻击,整个人都收敛了不少。
实际上不过是暂时压住罢了,他看着柒,“我为何要信你的话,她在哪?”
柒不慌不忙地说道,“即便她在你面前又如何,你也辨识不出。”
这话更像是赤裸裸的打击,萧江宴眸眼更为深邃,平静底下是即将暴沸的熔浆,浑身紧绷,杀意锁定跟前的人,“果然是你搞的鬼!”
柒对于这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意没有半分在意,不经意地扫过萧江宴身后缓缓聚拢的星云,似乎想到什么,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
柒没有半分恼意,萧江宴所有的暴虐在他面前就像纸老虎一般不堪一击,他甚至不屑与戒备半分。
“萧江宴,万物皆有定数,既定的命数无法更改,你以为你为何能活到现在?”柒不食烟火的面孔染上几分不满,“以命抵命是人间的把戏,愚蠢而无趣的交易,她偏生信了。”
萧江宴知道柒口中的人是沐苏苏,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真实的,心痛得难以呼吸,他死死地盯着柒那灰色的瞳孔,无一物。
所有的一起在这一刻格外的清晰,沐苏苏尊称他长辈,但萧江宴却没在沐苏苏的幼年看到这人的存在,或者说他从未正式出现在他面前。
萧江宴攥紧拳头,青筋绷起,足以看出其有多克制,那逐渐猩红的眸眼深处闪烁着挣扎和痛苦。
如何能活到现在?
以命抵命?
沐苏苏虚弱的节点?
一个个点自发的在脑海里串联起来,萧江宴弓着身体,汗水浸湿了单薄的里衣,鬓角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