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里,气温飙升。
动弹不得的我忍耐着。
一道铃声起,接着传来惊呼。
闷热很快退下。
“这个孩子很坚强呢。”
冷,刺骨的寒冷侵入体内。
给不上力的身体瘫在寒冷中。
全方位的感受冷意袭击。
……气温如常了。
“还以为这次会……”
暖洋洋的感觉让我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谁在说话。
“等你出来……”
那真是很好听的声音,
然后我终于离开了狭窄的空间,
身下是柔软但更宽阔的床。
视线里多出了一个和我其高的轮廓。
“……我们团聚了,言言。”
含笑的声音让我喜欢,
但无法抑制的恶感充满身体,
杀了他!杀了他!
什么是杀?
让他不存在就是杀!
奇妙的触感让我遗忘了一切。
那个和我其高的身影覆盖了我。
而让我不舒服的情绪也远离了我。
这样很好。
但……
那是你的,那是你的,那个也是你的!
不时的耳语响在脑中。
随着眼中的世界越发丰富,那个声音也越发洪亮,我无法让它闭嘴。
直到……
我开始懂了那些话的含义。
看呐,他侵占了一切,世界都在讨厌他,所以就算是次品的你也可以讨厌他!
次品?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但我还是感觉到了那声音的不以为意。
我没有向任何人询问这词汇的意思,就像我无视了那声音的话一样。
至于为什么?
“言言,一起来啊。”
手被经纬线条构成的手拉住,然后被塞了一颗经纬线组成的独立球体。
这就是我的世界。
所有人都是和我不一样的。
我没有同类。
也许这就是次品。
我忽然有所悟。
听着妈妈讲述的故事,满眼经纬线条的我无法理解,但也还是了解了很多事情。
“言默酱,有什么想问的吗?”
线条简约的书被放下,我也跟着看去,明明是简约线条中间是空荡的书,为什么这上面会有妈妈所说的故事呢?想要知道这个秘密。
“唉。……我们来读下一个故事吧。”
错过了提问题的时间。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和摸纲吉的脸时是一样的,但是镜子里的我不是线条。
也许那是个不能问的问题。
然后在某一天,那在我眼中全是线条的世界有了改变,我忽然发现了同类。
因为生病的缘故,我回到了医院,然后在上厕所的时候又看到了镜子,镜子里的妈妈还是线条形象,可角落里的纲吉却和我一样!
然而等我扭头看去,那又是一堆经纬线里的经纬线,这又是为什么?
脑子里一堆问题的我难受起来,妈妈担心的声音响在耳边,随后是一缕和绿色经纬线不同颜色的线安抚了我的激动情绪。
真奇怪不是么?
明明我无法对世界产生认知,可有些东西我却能知道那是什么,比如经纬线的称呼。
冷静一点,仔细想想是因为什么?
“呀?您现在这是……”
清脆的响声落在我面前的地上,原来那是一盆高空坠物的花,因为我的世界里唯有线条和黑色的填充色,所以很难分辨运动的事物。
那个男人放下了我,他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抹银光,然后他说:“不要乱跑啊。”
他知道我该在哪,因为他说走在路上的我是乱跑,可是我不认识这个人。
“喂!斯洛克!你忽然乱跑什么!”不满的声音传来,一晃眼间我又看到了红色,他是说救我的人也是在乱跑吗?
“尼罗罗,我可没乱跑啊!”斯洛克笑到,“而且我可是先比你到达目的地哦~”然后斯洛克摸了摸我的头,“以后要小心一点。”
两人就那样走了。
之后我生病住院,期间没看到什么生人,然后便是今天在镜子里看到了纲吉。
从厕所出来,我就拉着纲吉使劲瞧。然后我听到爸爸嘀咕:“这是装了侦测器吗?怎么我刚想带走纲吉他就将人给抓住了?”
果然是想和我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