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
正奇怪自己在哪儿的言默被落锁声惊醒,然后一转身就看到了被藤蔓缠绕的铁门,隐约有些印象的言默抬头,看到了天边白色的塔尖。
这是什么地方?
言默狐疑地走到门边,手触及栏杆,针扎般的密集痛感让他立即抽手。
呼呼——
身后传来扇风声。
转过身的言默看到了下山的路和近在咫尺且有台灯大的凤蝶,凤蝶的蝶翼如同雾一般虚幻飘逸,是他喜欢的水蓝色。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言默被推得顺着小道一路滚动,最后中晕头转向中看到了许多朦胧光团,温暖的、缥缈的……
就像是在做一场梦。
炎真不敢相信在听到朱里说言默被内乱祸及并被绑架后自己竟然跑来了罗浮帮。
但是……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虽然西蒙是黑手党,但还是太小了,甚至还遭受多次打击。
想要找到他的话,炎真只能想到这里,甚至直到现在他还有一种心脏停止跳动的窒息感,就像目睹亲人遇害的时的感受一样。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要心脏停止了,从朱里手里接过小啾,听到言默出事的时候。
——原来是朱里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厨房进贼了。
——哈哈,那样的话一定是海德尔酱先把小偷赶走啊,对了,我把小啾放笼子里了。
——小啾?……怎么会?
——炎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个应该在……
——我在瓦里安外捡到的。我看着泽田进了瓦里安的驻地,他把小啾留在了庄园外。
——为什么?学长他应该不会这么粗心才对。
——炎真,你……
——朱里,你放学后去那里做什么?对我们来说那里很危险才对,不能让他们发现……
——事实上我是听到了瓦里安内乱的消息才冒险过去的,在泽田进去后我就留在附近,然后在一辆车里看到了他……炎真?炎真怎么脸色这么差,还在我没说完的时候就跑了?
——我出门一趟。
——炎真!你急匆匆的要去哪?
——我……
——算了,我就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朱里。
——炎真,你是不是……喜欢上泽田了?
“不好意思,家父还在睡觉。”田沼桃要来到会客厅,打断了炎真的思索,“听说西蒙首领是对我妹妹在西蒙领地逝去一事来的?”
“是的。”看着像垂头丧气的炎真心虚道,“那件事发生在我们的领地,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该来说明一下。”
“可现在都五月二十一号了啊~足足一个多月西蒙才来谈这件事吗?说是不重视又是西蒙的首领亲自来,说是重视又这么敷衍。”
田沼桃要看向门外,说话的是小林真猿。
炎真:原弓道部部长!也是他那天和罗浮帮三把手的沼田烨一起带走了言默。
“我听说西蒙首领来了,就想过来见识一下,没想到竟是熟人啊,往日里真是失礼了……”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小林真猿解释了他的到来,但其实在炎真到来前他正和早早醒来后睡不着的田沼桃要谈论贺梅子的事。
结果炎真来了,用的还是贺梅子的理由。
田沼桃要觉得有必要见一面。
“所以古里首领带来了什么消息呢?”小林真猿不客气的问到:真是没想到啊,看上去没什么威胁性甚至经常遭到欺凌的他会是一个纯正的黑手党,泽田是早就知道了吗?
在小林真猿堪比透视镜的目光下,几乎产生耳鸣的炎真竭力压制心慌:“贺梅子在坠楼之前就吞服了天台的钥匙……”
小林真猿不客气的打断:“刚才我就在和田沼说学妹的事,稍微对学妹有点了解,但感觉她不是会轻生的人呢。”
田沼桃要点头:“我和贺梅子其实也没有多少接触,但也如小林部长所说,她不会是用自己生命威胁他人的女孩,更何况泽田还是她喜欢的人,至于殉情一说更加离谱。”
炎真愣:“喜欢?”
田沼桃要被问的有些不确定:是喜欢吧?毕竟那次泽田来的时候她都移不开眼了。“总之关于贺梅子的死,我不认同她自杀的说法。”
炎真:“我也同意,只是当时目睹贺梅子坠楼的藤上莉雅直接住院理疗,加上言默学长的情况也不妙,最后也就判定是自杀了。”
小林真猿点头:“是啊,殉情的说法很有说服力。”浑然忘了流言就是他们三部长传出的。
炎真迟疑道:“经历那件事后言默学长好像就失忆了,所以……原来他们……”
“没有吧,”田沼桃要仔细回想,“就算是没失忆前泽田看贺梅子的眼神……”
小林真猿观察着炎真:放松了呢。
田沼桃要:“应该是特殊的吧。
炎真:……
“泽田他好像对其他人都不怎么看的上眼,或者可以说是目中无人,至少贺梅子在他眼中是能留下印象的。可殉情是必须的吗?”田沼桃要不解,“至少父亲是不会反对的,去年泽田送给我父亲的狼皮围巾至今都还供在关公像前,学弟你怎么了!”至今还没有习惯黑帮的田沼桃要在炎真忽然晕倒后,直接喊出学弟。
小林真猿捂住嘴巴笑得全身都在颤抖:这心思太明显了,明摆着是为泽田而来。
“前辈你还在笑啊,”田沼桃要无奈。
“哈哈哈……”小林真猿不再掩饰,“我看他就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有点逊啊。”
“唉,前辈,你可不能这么说一个黑手党的首领啊,而且你刚才也太咄咄逼人了。”
“抱歉抱歉。”小林真猿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实在很难相信他这样的是首领啊。
“唔?”迪亚·奇诺疑惑,他手指挑起言默左耳的耳坠,“这个我不是扔掉了吗?”他知道言默很擅长电子科技,所以特意搜刮了言默身上的小物件丢在瓦里安和选择了电子信息技术难以扎根的嘉古镇做据点。
“呀,你醒了。”迪亚蹲身,对上言默茫然的眼神,“还是这样的你更令我满意。”他入迷地看着言默面庞,“就是这种眼神!多么美妙啊,安宁的就像是微风拂过的港湾,波澜轻起,船只摇晃,海鸥飞翔,最后归为静态的美。”
“只是想要一个不定性的小孩子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就太为难了,所以我会好好训练你的。你会是我最珍贵的素材,我将是您虔诚的信徒,所以还请继续入睡吧我的殿下。”
在药效的作用下,还未彻底清醒的言默意识又回归了黑暗,那出现的耳坠在几个忽闪下彻底消散。暗中窥伺的“蛇”抬头吐信,静等着捕猎的最佳时刻,而此时的炎真……
从休息室出来的炎真看到了坐在檐廊上的田沼桃要和小林真猿,此时天已经放亮。
“说到底贺梅子的死和泽田的关系很大啊,你看泽田总是目中无人,在贺梅子死前学校里传的都是他和贺梅子不对付的话。然而当贺梅子死后却变成了殉情,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他们俩的关系也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可以揣测的,所以我想……啊,西蒙首领醒了。”
“小林学长是有什么线索吗?”炎真追问。
小林真猿挠脸笑着,然后对炎真说:“我怀疑贺梅子的死其实就是一场针对泽田的阴谋,顺便一提,在泽田服药过度的那天晚上有人袭击了他所在的地方。”
炎真睁大眼睛:“可那样的话……”
小林真猿:“没错,第二天他按时到校。因为袭击者在见到泽田前就被我的老大逼退了,泽田不清楚这件事,不过他的司机很可疑。”
炎真很赞同这个怀疑,但不是凭借接触观察到的,而是根据言默的运气评判。加上言默放走小啾的行为,在听到朱里说言默被车带走,一直觉得言默招黑车的炎真就慌了。
“所以一直以来都有着看不见的眼睛在暗中盯着泽田言默吗?”田沼桃要头皮发麻,“黑道还真是可怕啊,可我却是父亲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