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武道坛入口在一片杏林中,在云雀恭弥进去后,云浅就派人把守,最开始几天还有兴趣来晃晃,后来云浅就忽略了这里。
因为他的恶魔好像不见了。
云浅:是我布置了什么任务吗?
这时的云浅还算冷静,还能想起在继任式上下了他面子的云雀恭弥,花点心思想想对方要是没死如今能到武道坛的什么阶段。
又过了段时日,还没收到消息的云浅就坐不住了,听到武道坛似有开启征兆也没理会,而是在云家各处晃荡,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关于恶魔去哪了的线索:一封辞职信。
恰逢属下汇报武道坛开,看完辞职信的云浅就去了武道坛,然后就被杏林外的一座老式建筑吸引了注意,他立刻翻墙进去。
无人打理的庭院杂草横生,藤蔓纠缠生长,没注意到的云浅直接被绊倒,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站起身就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就到了角落里的小房间门口,这门早已腐朽,松松垮垮的挂在门框上,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云浅停在门口。
最终他还是拽开了门。
脆弱的门扉彻底拖框,荡起灰尘。
云浅往里走了几步,因为昏暗直接被地上的扫帚绊倒,房间很小,云浅直接砸到墙上,但声音听着却不是实心。略有些晕的云浅扶着墙站好,伸手摸索一会儿面前的墙打开。
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但云浅的注意都在房间里散发着蓝色荧光的高大身影上,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脸上是在黑暗中也能看清颜色的银色蝴蝶面具,撑着下颌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俊美的雕像。
“你为什么在这里?”云浅冷声询问,脸色漆黑如墨,“那封信又是什么意思?”
小黑屋里的恶魔似是终于回过了神,然后上前拉着云浅离开这里,来到绿植满地的院落。有了新鲜空气,一直在急促呼吸的云浅也终于缓和下来,并再次重复之前的问题。
“你来这干什么!”
“大概是在思考吧。”阳光下身体略有透明的恶魔抿唇轻笑,“所以需要小黑屋。”
这话一出,云浅瞳孔收缩,手下意识抓住扶着他的虚影,结果却落了个空。看到那正在消失幻化、回归蝴蝶使魔样的身影,云浅急道:“你这是要去哪!”直接喊出“赛斯德!”
以前恶魔逼着、诱着也没让云浅喊出的真名在此刻脱口而出,果然使魔暂停了消失,透蓝色的蝴蝶悬停在空中,传出恶魔的低语。
“我已经在您身上耗费了许多无意义的时间,所以我一直思考着,于是终于决定,与其继续在这里消耗时间,还不如就此弃卒保车,把精力放在更有价值的目标上。”
“呵,原来我只是一个马前卒?”云浅笑得身体发抖,“所以车是泽田言默?”
那恶魔直言不讳:“比起等待你死后的灵魂,还是让他结束契约更快。您和他一样都是能够踩着荆棘之路轻松前行的人,这样的存在都很难被动摇意志。但好在我不需要他的灵魂,只要抓住一个心灵的空隙就能结束一切,为此我就需要时刻关注他的状况。”
云浅只从这些话里得出一个结论:他用灵魂换来的、也是此前确定能够绝对抓住的存在现在想要离开他,并正在抽身离去。
那透明的蝴蝶几乎失去大半身影,在那蝶翼的末尾触须也快要消失时,看着十分冷静的云浅又听到了恶魔的声音:“我获取你灵魂的目的不是为了食用,而是为了复活我的饲主。所以就算你死了,你的灵魂也不会在我体内。”
难怪!
云浅恍然,他忽然明白了那天在灵堂时赛斯德挂断他和云老家主通讯电话的举动。
刹那间,愤怒的火焰充斥他的黑眸,汹涌着最后烧到了云雀恭弥身上。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弟弟跑出去肯定就回不来了,大家都帮忙劝劝吧。”其他人不敢应声,全都在云浅核善的笑容下谨言慎行。
而被云浅惦记上的云雀恭弥在出了武道坛后就回去休息了,不过就算身体疲惫不堪,可刚经历过武道坛的他还精神亢奋。
于是他给风雨澜通电话。
“感觉怎么样?”电话里的风雨澜声音温柔,“能不能直接挑下云家的小家主?”
眯着眼的恭弥在脑内对比了下两方战力,然后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接着困意上涌,想睡觉的他说:“我对他没兴趣。”
电话被困倦的恭弥挂断,风雨澜叹息一声,对身边的伊督说:“看来只能我自己上了。这孩子有着他父亲的正气和我的倔脾气,而且恭弥也顺利的从武道坛出来,有着这样的本事他也一定可以拼出属于自己的未来。但在那之前,我这做母亲的还是想给儿子一些帮助。”
风雨澜黑掉的手机屏重新亮起,通知栏上弹出一封短信:我们到了,大小姐。
看到署名的伊督:“是那对出自风云两家的同性恋人,因为两家的敌对立场就被扫地出门,没想到他们还和大小姐你有联络。”
风雨澜笑道:“同病相怜嘛。而且风琪和云泳还比云泽那孩子小两岁,我知道这事后就帮了一把,免得出现当代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悲剧。更何况,他们俩也是很优秀的。好了,我要去医院陪奈奈了,等孩子们出院我就带奈奈去散散心好了,反正还有他们父亲在。”
被惦记老婆的泽田家光喷嚏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