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2 / 2)

“原来如此,一个没有多于外来者的梦境,所以那个梦里才会没有你的存在。”

“……是啊,那是一个没有外来者的世界。”就算我也是泽田纲吉,也只是个外来者。

“这样啊,可是我并不想接受那个世界。”

纲吉意外,抬头对上言默的眸:“为什么?”纲吉不自觉的追问,“为什么不喜欢?那个世界不会有一直逼迫你的恶魔,也不会有对你心怀不轨的存在,所以是什么会讨厌呢?”

“我可没说什么喜欢或讨厌。”

“……”

“虽然意思都差不多,但对我来说……算了,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还是回到你更在意的问题上吧:为什么我会不喜欢?很简单,因为那个世界没有你!更没有我想要的其他!”

纲吉愣住了。

硅谷啜一脸惊喜:“难道部长是因为……”

小林真猿像个怪巫师一般怪笑起来,心里则在想着:所以虚幻对他做了什么才让神社中很无所谓的言默有了明确目标?

“没有我?”听到这话的纲吉心里五味杂陈,混乱的思绪让他问出了最在意的事,“言言你应该很讨厌我了才对,在神社的时候……”

言默习惯性的微笑,用陈述的语气感慨:“那也得我能做到才行啊。”不管是讨厌还是喜欢那都是他早分出去的情绪,而当寄宿这些情绪的物品远离,他也算彻底失去这些。

最早的时候“渴望”分出,入学后他将“支配”送给恭弥,将家庭旅行获得天使赠送的紫罗兰时产生的“喜爱”送给xanxus,因懦弱摧毁贺梅子遗物而生的“厌恶”把苟跃击溃,再次见到失踪的双生子而生的“喜悦”送与藤上,最后算上丢给reborn的“冷静”,言默只剩“痛苦”在手,但只要不碰触言默就不会痛苦。

所以啊,对于消化了万世轮回、什么都体验过的言默来说,真正困扰他的从来不是这些麻烦的情绪,而是他自身想要什么。

在神社的他想要让那些“眼睛”吃亏,于是他便想要自毁。但虚幻指点了他,让被恐惧锁喉的言默看清了自己最想要什么。比起付出生命让那些讨厌的眼睛吃亏,还是获得什么可以带来附加价值的事物更让他有的赚。

所以泽田言默想要古里炎真!

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

但言默对纲吉的回答也没说谎,虽然他非常善于隐瞒。不过对于纲吉他还是如实回答:“虽然如今的你对我来说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但在那个梦里,在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将身体托管给设定好的行为逻辑中后,我才发现没有你果然是不行的。因为不倒翁没有力是不会动的、月亮没有太阳的话也是不会发光的。”

reborn:所以才是碰触不倒翁进行重置,因为在那个梦里,不倒翁就是言默的自我!

硅谷啜:将自我……分割?将自我寄存在了一堆不倒翁上,部长太疯狂了!

纲吉很是震惊: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明明……小时候的言言曾抓住我的衣袖说自己不想做次品,明明……小时候的言言在与他眼中不存在的我相处时露出的是对鬼怪的恐惧,明明……长大后的抵足相眠的次日他看着我流下泪水……是了,那并不是谴责,而是诉说自己的伤心和在向我求助。

言默:“于我而言那个梦没有你,便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成为美梦的资格。你若真觉得对我有亏欠,那还债的方式也不该是让自己消失。毕竟我是泽田言默,而你是我的哥哥。”

纲吉瞬间泪水决堤,表情却是如释重负:原来那一直以来的独角戏并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原来在我维持着双子关系的假象中,感知不到我甚至因此而恐惧鬼怪的言言从未排斥我,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非常默契的与我配合,一直到我被封印的火焰重见天日……虽然相处中都是我在伸手,可言言从不抗拒我。

曾经靠耳坠勉强能感知到他的言默:“好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一、你手里不详的东西是什么?二、既然最开始只是想给我一场梦,那你后来又想做什么?三、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在神社的那些话,以及你为什么会突然找我谈话的原因!”

硅谷啜顿时缩起脖子。

reborn摩挲着冷静十字架的宝石:这个东西会和言默的突然坦率有所关联吗?

言默:让满眼只有经纬线的我与世界有所接触的人是你,我在镜子外所看到的第一眼真实也是你,是你让我明晓了自己在镜子里所看到的世界也是真实的,并且那真是还是我所生活的世界。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引导者。

“好,我回答你。”纲吉的心情很好,“一、我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寄生在我体内的存在,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但我知道它有着可以实现什么的力量,所以我把它与梦链接了,等待着将梦与现实对调的机会。”

言默:“这会造成什么后果?”

纲吉:“抹去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而新的世界线并不会完全按照梦境发展。”

言默:“第二个问题,你想做什么?”

纲吉:“……你应该已经见过一些人了吧。”

言默:“譬如恶魔什么的、棋盘精灵什么的、倒霉的狐狸老板什么的?虽然很想简单粗暴的都打下船,但到底还是受了照顾。”说着他看向池边站了许久的xanxus,“按照情理上来说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怎么也不该对您的部下下死手,但如今的结果就是这样。”

苟跃尸骨无存,玛蒙奄奄一息。

浑身瘫软的贝尔:BOSS的救命之恩?

“哼,瓦里安几乎全废的现在,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你这句话吗?”xanxus又看向纲吉,“你塑造梦境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质问中,纲吉闭紧眼眸:“可能……就是为了杀死言言吧。”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我已经委托了reborn在我失控时杀了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我下意识的选择了这种无声无息的方式吧。”这是纲吉事后对自己行为进行的分析,因为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开匣时那瞬间心里是什么想法,但他很清楚自己会对言默造成危害、甚至非常笃定,“因为在你解毒后,昏睡的你并不需要一场梦来叨扰。”

毫不意外的言默接话:“所以当泽田言默在梦中消失,与梦置换的现实中所存在的便是被归还了原有命运的‘泽田纲吉’对吧。”说完,言默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有多小呢?大概就是从母体里刚出来的时候吧,在我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懵懂期,一直有个声音在我脑袋里说:我被你抢走了一切!”

纲吉瞳孔紧缩,随后他颤抖着嘴唇道:“这句话说的没错,因为原有的命运中是没有我的,可我的到来却夺走你身为‘泽田纲吉’的一生,被判定更有资格的我成为了泽田纲吉,而你则是被……”

“被抛弃的残次品对吧?”言默语调轻松的说出了这些话,“所以只要我和特定的人见面就会病的奄奄一息,因为那是世界在排斥我。我的感知十分敏锐,所以真的做不到去和一个厌弃我的世界接触呢,偏偏又无视不掉。”

“被世界……厌弃着?”狱寺隼人失神的重复着这段话。

“而我从这个世界所学到的第一节课,就是绝对的利益至上。”这话很刺耳,但说出这些话的言默却很平静,可只是陈述也能感受到那其中所包含的冰冷。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大家听到言默语气无比温柔的说到,“毕竟它也拿我没辙不是吗?只要我存在一天我就能膈应它一天。反正我是好好活下来了,而这……是我还没遭受重大打击前的主要想法,所以我爱给人根植阴影,也会极力避免去做会让自己出现损伤的事、比如亲自打架什么的,算是一段较为积极的时期,也是和主流思想非常脱节的时期。脑袋里总是什么收藏xanxus的眼睛、斯库瓦罗的银发、迪诺的哭泣等等会令常人恐惧的思想。”

迪诺挑眉:明白了,你想被弄哭对吧!

斯库瓦罗嗤笑:是割掉脑袋的那种收藏吧。

“而其中我最难忍耐的想法就是——将你和我一起关在漆黑狭小的空间里,隔绝一切窥视和接触,就那样在安静中腐烂。”而在那篇漆黑的空间里,你的光将铺满我的世界,“不得不说我失去了你的踪迹是一件好事,这让我脱离了你的庇佑,也阻止了我这种思想的壮大。”

暗中观察的家光:我还单纯的以为小儿子只是奇怪了点,整天蹲在镜子前惊悚了点……竟然连思想也这么扭曲吗?不过(看向屏幕中谈笑自如的言默)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已经看不出小时候那种怪怪的感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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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章很难让人接受,但我希望大家都能像言默这样不自怨自艾,当然了,什么事都怪自己不好,可什么也都怪他人也不对。

至于我自己,已经很久没怪罪自己了呢~虽然更应该说是没心没肺,但别人没有错世界也没有错的情况下,似乎也只能怪罪自己了呢,可是自己似乎也没错,就很难受

但,总会有照亮自己心里的那盏灯的,就算并不是一盏,而是要许多许多的灯油才能点燃那一小撮火焰,可既然身体还活着,那就把自己的心守护起来,也好好的一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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