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安其实还蛮期待的,他想看看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
首先是自己手里的业务越来越多,许多事情还需要自己亲自操刀,留在维修厂里确实挺耽误事的。
其次也是因为杨涛的手里的活儿越来越多,如果他一直把心思都放在维修厂上,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及四海的事情,既然有人要拿维修厂修车工在外面接活干的事情兴风作浪,周良安就顺势而为,让自己和杨涛把工作给丢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是一件难事。
特别是所有人都以为,周良安凭借的是维修厂的修车工在外面接活,才挣得到钱。周良安一旦失去了维修厂的这一份工作,他连个屁都算不上。
至少,朱志高和他老爸现在是这么想的。
朱志高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家,看他老爸眉头紧锁的坐在沙发上,脸色很不好。
朱桂全今年五十有三,算是正当壮年,凭借职务之便,将其余几个单位淘汰下来的货车进行低价给收了,搞了一个车队挂在外面的矿场,专门跑运输。一年下来纯利润少说也有六七万。
在万元户还响当当的年代,一年能挣六七万,这是妥妥金字塔上层的人物了。
可是朱桂全刚刚接到电话,他们家的货车全都被查扣了,公家的人把他们家的车全部都给开走,一辆不剩。
“爸,我们家的车真的被扣了吗?”
朱志高平常开销挺大,单位上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他花销的,家里在外面做点生意,这是他手头宽裕的唯一理由,要是这些车真的被扣了,以后还怎么出去玩。
朱志高的心情比朱桂全还要紧张。
朱桂全点点头,“一辆不剩。”
“曰特么的周良安……”
听到儿子大骂周良安的时候,朱桂全皱着眉头问,“关周良安什么事?”
“他找人扣的,我刚刚接到你的传呼,还没说什么事,他就已经将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你说这件事情和他无关吗?”
朱桂全把牙关咬得咕咕直响,恼火地听儿子把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明显周良安是有备而来,算准了他们会找他的麻烦,所以先下手为强,朱桂权非常好奇,一个维修厂的小工人怎么会有如此的手腕。
“小杂种……”
朱桂全小声的骂了一句,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明天看来得亲自去维修厂走一趟。”
“爸,你不会要跟那个小杂种低头吧?”
“不是我,是你,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明天亲自去维修厂跟他道个歉,让他通融通融,把我的车给放回来,就说以后一定会报答他的。”
朱志高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气,即便是原来读书在子弟校的时候被老师批评了,最后也是老师跟他道歉,哪有他给别人认错的道理?
不过他也不会气头上的时候跟他老爸对着干,于是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然而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
朱志高气急败坏的冲进朱桂全的办公室,“爸,我刚才去了维修厂,已经给周良安那个杂碎到了钱,你猜那个杂碎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