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谋可值城池,数言而定国基。
谁会成为北凉第一位当得起如此说法的谋士,徐凤年拭目以待。
这时候,吴家百剑中有一骑加快前行,越过了吴六鼎和女子剑侍的坐骑,来到徐凤年一侧,抱拳朗声道:“在下亡国之人谢承安,斗胆一问,王爷得闲时可否与谢某人切磋一二?”
徐凤年笑道:“是为你谢半剑自己,还是为西蜀?”
曾经只输西蜀剑皇半剑的谢承安坦诚道:“皆有。”
徐凤年双手拉住马缰,在某位百岁高龄的年迈剑客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懒洋洋说道:“隋老前辈,这不有人找我比剑,咋的,是不是应该先问过你老啊?”
的确是徐凤年最新手下败将的隋斜谷,气得两条白眉肆意飘拂,冷哼一声,倒也没有拒绝。
面容枯槁的谢承安平声静气道:“在下自知不是王爷对手,但是此生不出此剑,良心难安。”
闭目养神的翠花开口冷声问道:“谢承安,入冢之后,你有什么‘自己剑’可言?”
谢半剑顿时神情黯然,欲言又止。
吴六鼎哈哈笑道,“没事没事,既然都离开了那死气沉沉的地方,咱们也不用太讲究那条条框框,谢爷爷都说了是切磋,又不是生死相向,相信北凉王大人有大量,立于不败之地的架都不打,说不过去
嘛!”
徐凤年转头看了眼从来都不对付的那位吴家剑冠,“行啊,咱们也切磋切磋?”
吴六鼎嘿了一声,怒道:“怕你?你挑地方,我挑时间!”
徐凤年说道:“就这里。”
吴六鼎恬不知耻道:“一百年后!”
吴家剑士的脸色大多都有些古怪,摊上这么个领头的少主,实在是丢人现眼。
一名中年剑客也加快马蹄,笑问道:“听说北凉王习武是从练刀开始?”
徐凤年笑着问道:“怎么,你张鸾泰去吴家剑冢前的巅峰之战,是输给顾剑棠,如今就想着从同样练刀的我这里找回场子?”
张鸾泰也实诚,点头道:“想是这般想,就是有些难如登天。”
那位被吴六鼎称为纳兰阿姨的胭脂评美人剑士虽然没有上前凑热闹,但清了清嗓子,大声笑问道:“王爷,我也不自取其辱与你比剑比武,就想问个小问题,王爷你长得这么俊,若是我年轻个十几二十岁,能一起过日子不?”
徐凤年转头笑眯眯道:“这位姐姐,要不还是将来给我孩子当奶婆吧?”
那女子胸脯随着马背起伏颠簸得那叫一个气势汹涌,闻言后也不生气,调侃道:“早知道当初就该去找王妃,死皮赖脸认个姐妹什么的,说不定如今就能被王爷称呼一声那个啥了呢。”
徐凤年无奈道:“幸好你二十年前没跟我娘亲认姐妹。”
像赫连剑痴,剑僧崔眉公,吴家剑冢中这几位最为年迈的剑客都会心一笑。
一阵笑声过后,徐凤年说道:“诸位都是用剑的名家宗师,只是跟我比剑就算了,我不会答应的。”
这次出行,徐凤年腰间只佩了一柄凉刀,他手指摩挲着腰间刀柄,仰头看了眼天色,微笑道:“到了边关,你们不妨看一看天底下最好的刀,到底是怎么一个好法。”
隆冬飘雪时分,凉刀出鞘,横放竖锋,无人时切雪。
有人时割头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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