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关家的人便重新套起车马,陆续走了。后面却是跟着一群骑马的灰衣人,既象是保镖,又象是押送的牢头。一群人就离开了流云城,往西南的方向行去。
那领头的灰衣人看着人群走远,才转身拍马回城,去向镇国公回报去了。
镇国公的外书房里,那领头的灰衣人便禀报了从黑衣人头领那里拷问来的消息。
镇国公范朝晖未料到竟又是与宫里的仪贵妃有关,就有些着恼:这范朝仪,是真当范家是她砧板上的肉吗?便只微微冷笑:谁是砧板,谁是肉,谁又是刀,现在定论,却还是为时尚早。
这边范朝晖凝目沉思半晌,便对手下人道:“给我彻查,都有哪些人在暗地里跟仪贵妃宫里的内监有往来。查到之后,将名单给四爷,让他处置。”
范朝晖和四弟范朝风早有默契。范朝风帮皇后和太子打理雅闲慧舍,暗地里主持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不顺手拿来用用,实在说不过去。
范朝风这几天也比较忙。白日里陪着安解语和则哥儿,还时不时去太夫人那里待上一日。到了晚上,却经常出去跟人喝酒,一去就是大半夜。
安解语有心要问,范朝风只让她放心,说是有公事。
这几日,范朝风也将雅闲慧舍的事儿一一说给她听,又吸取了上次关于郡主表妹的“惨痛”教训,就将慕容媚庄是怎样摇身变做“庄穆”的事儿也全盘托出,只担心皇后太子又从中作梗,伤了他和妻子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丝信赖。又立了保书,等过完年,就辞去雅闲慧舍的事儿。
安解语这才明白,原来慕容媚庄的事尚未完结。便也只在心里暗暗警惕,万不可因为旁人挑拨两句,就要对自己的男人疑神疑鬼。就也只嘱咐范朝风,万事要自己小心,别太拼命,要记得家里还有妻子幼儿。
范朝风皆应了。
这日午时,范朝风请了威北侯张家二房的长子张大公子去京城里最好的尚善楼吃饭。
威北侯张家的二房的嫡女张莹然嫁给了安解语的嫡亲兄长,跟这范四爷有了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张家二房嫁女给安氏的嫡亲哥哥,也是大部分看在范四爷和国公爷份上。这范四爷来约,张大公子便高兴地应了,去了尚善楼,比约得时间还早半个时辰。
范朝风到了地儿,看见张大公子已经在楼上范家专用的雅间等着了,便只一笑:“劳烦张兄了。”
张大公子便抱了抱拳,拱手道:“范将军客气。”
范朝风就笑道:“你我也是亲戚,就不用那么见外了。还是叫我‘诚之’吧。”
张大公子知道范朝风字“诚之”,这是把他当自己人了,不由大喜,也让范朝风称他的字“开平”。
两人寒暄过后,便都坐下了,慢慢品尝尚善楼新推出的拿手小菜。又东拉西扯地谈论了一番近来京里的热闹事,当然,最热闹的便是范家嫡长女及笄的事儿。于是那关家也不免被拿出来说了一番。
范朝风便给了他斟了一席酒,又道:“其实最近这些事,都没有当日曹府里的事儿出彩。”
张大公子将那盅酒一饮而尽,就亮了杯底,放在桌上,豪爽道:“是那柳公子和曹小姐定情之日发生的事儿吧。”
范朝风点点头,道:“我听内子说,当日她与张二太太、张大小姐,都在曹府做客,却是躬逢其胜了。不知开平兄当日是否也在曹府?”
张大公子虽是有些醉了,此时心头也警惕起来。当日张大公子并不在场,只是后来张二太太觉得事有蹊跷,就让自家的大儿子去仔细打听曹府的情形。所以那日曹府正厅的情形,被张大公子重金收买曹府的下人,听了个仔细,知道那柳公子在曹府众人面前脱口而出,是那曹小姐约他去坏了范四夫人的名节的。只是此事的详细情形,张二太太已经转告给范四夫人知晓,让她小心提防了。不知范四爷如今又问起来,却是所为何事?--这事要真的翻出来,却是对范四夫人并无好处。
范朝风看张大公子有些犹豫,就故意道:“内子倒是都跟我说了。只是那日柳公子其实并未被曹府邀约,就不知那柳公子是如何进得曹府内院,和那曹小姐成其好事的?”
张大公子才舒了一口气,以为范四夫人已经告知范四爷详情,所以激起了范四爷对当日之事的好奇心。此时正是酒过三巡,谈兴盎然的时候,便拿当日之事做了佐酒的小菜,就也笑道:“这事说来也是有些离奇。兄弟我当日却是打探了一些消息,知道那柳公子是被曹小姐约去,要对尊夫人不利,不过尊夫人吉人天相,却是躲了过去。至于之前柳公子和曹小姐是如何勾搭上的,却是只有柳公子和曹小姐他们本人才知晓了。”
范朝风手里正端着酒杯,听了张大公子所言,便下意识里砰地一声捏碎了酒杯。那酒水四溢,便都洒到范朝风的外袍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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