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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娘一抬头,又见罪魁祸首在一旁做得端端正正的,正好奇地看着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拉着南宫雪衣的手,指着对面坐着的安解语,恶狠狠地道:“表嫂,都是这个女人惹的祸!我要你把她送去烟雨阁接客!我要让她一辈子做下贱的婊子,千人骑,万人压,给我姨娘报仇!”
南宫雪衣见贞娘口出恶言,已是反手啪的一声,利落得扇了她一个耳光。
贞娘不妨,被南宫雪衣打得晕头转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道:“表嫂,你为何打我?!”
南宫雪衣沉下脸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哪里学的这些浑话?”又冷笑道:“婊子下贱?——这话你真应该说给你姨娘听!”
安解语端着茶杯,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好戏,觉得今日真是没白来。全武行上演了一次又一次,江湖人士的内院里,连妇人之间的争斗都充满了拳脚火星味儿。
贞娘这才想起自己也是婊子所生,不由涨红了脸。——她这辈子,最恨就是别人提起她的出身,便只狠狠地剜了安解语一眼,跟南宫雪衣连招呼都不打,就自出去了。
贞娘一口气跑回后园里自己和娘住的小楼,就觉得宋家那些丫鬟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便哭着将她们一个个也都赶了出去。
这些丫鬟都撇撇嘴,却也不敢跟她声辩,就躲到厨房里取暖去了。
贞娘看见自己的娘满脸是汗,躺在床上,只扑到床前嘤嘤地哭起来。
翠仙的肩上已是有大夫过来瞧了,说是琵琶骨碎了,以后这只胳膊,就算没有废掉,也不能担抬重物。至于以前练的功夫,算是完全白废了。
见贞娘出去了一圈,回来哭得反而更厉害了,翠仙只好费力地起身问道:“我的儿,可是谁给你脸子瞧了?”
贞娘呜咽道:“表嫂……表嫂……居然打我!”
翠仙大吃一惊,忙道:“南宫雪衣敢打我儿?!——这个恶妇,真应该让你大哥休了她!”就起身叫道:“来人啊!”
叫了半天,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翠仙更是气怒,就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是略微一动,肩膀上就钻心的痛。便对贞娘道:“你别就知道哭!你亲自去给我把你的大哥叫过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翠仙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想到如今自己都成了江南王的岳母了,这宋远怀和南宫雪衣还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就气得肝儿疼。
贞娘却犹豫起来,道:“大哥在前院,同那些男人在一起。我可怎么能去见这些外男?”
翠仙肩膀疼的钻心,又见女儿不顶事,就将疼她的心略放了放,沉声道:“让你去,你就去!见见男人有什么打紧?——我在宜城教了你那么多招儿,不都是对付男人的?”又冷笑道:“真是笑话!我秦翠仙的女儿能怕见男人?!”
贞娘磨蹭了一阵子,终于无法,只好带了柳儿,出到外院去找宋远怀。
宋远怀在外院的书房里,正同范朝风谈着豫林王韩永仁同上阳王范朝晖的大战,又告诉他,韩永仁以保全韩氏全族的性命为条件,带了大军降了上阳王范朝晖。就问道:“你说上阳王会同意这个条件吗?”又沉思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我是上阳王,倒是将韩氏灭族的好。”
范朝风当然不以为然。
朝堂之间的争斗,不同于江湖汉子的义气之争。
朝堂上更看重的是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利益上没有你死我活的立场,就可以谈条件。
而韩永仁这个人,范朝风也知道,当年本来就跟他大哥范朝晖的私交非同一般。且韩永仁在如今的三大诸侯王里面,自身的能干不如范朝晖,韩地一地的富庶程度又不如谢地。无论怎么说,韩永仁都是是三足里面最弱的一环。他自己应该也是心知肚明,才忙忙得寻了前朝的太子去韩地,又扶了前朝的太子登基为“宪帝”,并没有如北地的范朝晖和谢地的谢成武那样的决心和抱负。
想到此,范朝风就问道:“那韩永仁立的‘宪帝’呢?也降了?”
宋远怀露齿一笑道:“跑了。听说早几个月就跑到江南来了。”又啧啧道:“真是能跑。从韩地到江南,中间隔着青云山。这个时节,要翻山也是不容易啊!”
范朝风也一笑。他知道大哥早早地封锁了青江的水面。韩地的人要逃,只有越过韩地同江南相隔的大山青云山。这山高耸入云,山上白雪皑皑,就算是夏天,也常年积雪不化。
想来这前朝太子,是铁了心要跟他们范家誓不两立了。
范朝风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到江南来了?!——好啊,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就让他亲手将旧朝皇室斩草除根!
当年自己还是无辜幼童的时候,说是代太子中毒,其实是被皇后主动当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