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人人均想就算独孤博远不会弃剑受降,也会顾忌独子性命,连天清大师和丁原也万万没想到他说出手便出手,霎时间碎剑陡至,潘子池连声都未及呼出便应声而倒,胸前鲜血汩汩直流,童伯乾反应也算神速,抬起金刀挡住要害,可十数片纷沓而至,腿上身上仍是挨了几下,疼痛钻心,柳深青、花满城亦所不免,惨叫声中,柳深青捂住右眼,花满城一张俏脸划出一道深深血痕,只王松年惶急之下抓着独孤晟向前一挡,“噗噗”声中,独孤晟只觉得疼痛刺骨,紧咬牙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父亲一声虎啸,伴着几名贼人呼喊,便再也抬不起眼皮了。
待独孤晟悠悠醒转,却是躺在自己床上,见阳光铺满窗台,直视刺眼,约莫却是正午十分,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便看到屋内椅子上坐了一名身穿青衣的老人。
“舅公”,独孤晟一边叫着一边叩拜,这老人姓段名誉,与他外婆乃是血亲兄妹,从他记事时便知每年总要来上一趟。
段誉摆手示意他别动,独孤晟道:“舅公,我爹爹呢?”段誉神情黯然,叹道:“有人从京城托信给我,说望梅山庄即逢大难,我虽然日夜兼程赶来,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唉…”
独孤晟听完心中大恸,忍住浑身裂痛下床走至院中,看血迹犹自未干,想起昨夜变故,恍然如梦。
“晟儿,我将你父亲葬在后山,与你母亲死则同穴。佛经曰‘一慈、二悲、三喜、四舍’,你至亲罹难,若要你舍,定是不好舍得,然人生悲欢离合,在所不免,却也不要过分悲痛……”
独孤晟自幼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何况他也仅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哪里能忍住,等走到后山看到父亲坟茔,顿时跪下号哭,想及昨日还活生生的慈父从此阴阳永隔,从此自己便是无人疼怜的孤儿,更是泪如泉涌。
段誉从旁听他哭的悲切,心下黯然,抚住他的头安慰,口中轻声念诵《往生咒》。
独孤晟痛哭良久,情知父亲终究无法活转,脑中将贼人面目记了个遍,暗暗发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日定要报此血海深仇!”
段誉看他面目狰狞,暗叹一声,他武功虽然震铄古今,但自小濡染佛经,现今皈依佛门,心内更无斗杀之念,不过想起年少时种种旧事,自己又何曾做到不悲不喜?
“晟儿,《易》中曾言‘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你年纪尚小,不可总记得复仇之事,同我去大理住上几年,让我传你些功法防身,日后再做计较不迟”。
独孤晟无奈点头,道:“我后面昏厥过去,不知我父亲怎样命丧奸人之手”,说着眼泪又落下来,哽咽道:“可怜我竟然不能见老父最后一面…”
段誉叹口气道:“我到时只见几人在庄内四处翻找,只你尚有气息,若我早来一步,也不至…唉…”
他说的轻描淡写,隐去了其中艰辛与惊心动魄,若不是他四个时辰用深厚内力持续不断输入这个甥孙体内,只怕庄内又多了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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