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间就变了，一股凉意渗透在空气中。
心脏蓦地一阵猛烈收缩，乔晚晚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等过完寒假，我想继续去学校上课，可以吗？现在……也不会想吐了，胃口也挺好的，我身体没问题。”
他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她，好像是在考虑，目光越发深邃，也晦暗不明。
半晌，他开口：“我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让司机送你？”
她抬起视线，与他四目相对，眼里瞬间布满了水汽，脆弱而又无辜的眼神，让人看着心疼。
意识到自己莫名的情绪转变，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了她，他伸出手臂，想要将她纳入怀里，而她却蜷着身子，往后缩了一点。
她很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见过倪伯伯，也没有听过那些话，她很想，很希望，也逼着自己像以前那样，继续生活在美好的假象中。
可是她发现，她真的做不到，越来越多的东西充斥在她脑海。
此刻的她，就像一张被拉扯到极致的弓。
就快断了……
望着他深邃的眼窝，她浓稠的睫毛轻轻颤抖，也沾染上了剔透的泪珠：“我去了哪里，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去过哪里，我做过什么，我见过谁，你不是都知道吗？”
她说着话，眼眶越来越湿，整个人忍不住激灵了一下。
她咬着唇，那么使劲，几乎要把自己生生啃出血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张熟悉也陌生的脸庞。
这个强大也威严的男人，好像不再是她一直一直，那么依赖和爱着的男人。
那么得陌生……
“那时候在酒店，我来找你的那天晚上，你睡我的那天晚上……这些，全都是你安排好的，是不是？”
“你认识倪伯伯，你以前就认识倪伯伯，是不是？”
“所以，你和我结婚，是不是也有别的目的？”她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将最后一句话问出口。
如果现在不问，她害怕，害怕自己又失去了面对真相的勇气。
陆湛深敛下眸，冷唇紧紧抿着，深邃的眉宇间透着阴鸷的情绪。
高大伟岸的身影，似乎蕴含着怒火，可是看着，又是那么的无力而无奈。
“回答我，可不可以回答我？”她在发抖，浑身透凉，密密麻麻的刺痛感遍布她全身。
陆湛深沉沉地呼吸，湛黑的眸闪着寒光，他捏着她的下巴，直直地凝视着她的湿漉漉的眸子：“那你认为，我和你结婚，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把这个女人捧在了手心里，疼她，宠她，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可到头来，她用一句“目的”，彻底否决了他给予她的一切。
他捏着她的下巴，愈发用力：“怎么不说，嗯？告诉我，你觉得我为什么娶你？”
她怯生生地望着他，表情痛苦：“疼……你捏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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