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里,其实也就是古老的挽歌,水仙花一脉,一直都是哭吊客,也就是专门给别人唱挽歌的。
挽歌可以沟通天地,也可以安抚亡灵。
北门道人感觉周公这是在质疑她的专业能力,不由将脸一沉,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这就算是回答了,只不过没有正面回答而已。
周公又看向桑神婆说道:“桑神婆,你会收魂镇魂吧?”
桑神婆点了一点头:“我凭这个吃饭,虽然不及你们有本事,但是我这吃饭的手艺还是没有生疏的。”
“这就好了,接下去咱们就在这个礼堂当中,替这些女婴收魂镇魂,唱挽歌超度,我相信如果送她们离开这里,那么剩下的布裙老阿公就成了光杆的老帅,只能束手就擒了。”
周公这么一说,桑神婆跟北门道人也都有点犹豫,倒并不是说她们业务水平不行,而是无论是收魂镇魂,还有唱挽歌超度,这当中都需要斋戒沐治,准备好足够的东西才能开始。
当然让她们犹豫的是两个人都有点跨界合作的意思,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配合。
三天之后,桑神婆跟北门道人联手举办的一场镇魂活动就开始了。
桑神婆穿得花里胡哨的,而北门道人却是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头上戴了一块白布。
桑神婆一手拿着文王鼓,一手拿着打神鞭,绕着礼堂开始唱起来:“日落西山黑了天啊,家家户户把门关,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着打神鞭……”
她这一开嗓唱,立刻引来了许多村民过来观礼,大家都伸长脖子好奇的看向这一边。
桑神婆唱几声就挥一下打神鞭,再唱几声又拍一下鼓。
一直绕着礼堂转了一整圈,一开始白俊听着这唱的曲子跟我们评字门的有些相似,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心中犯起嘀咕来。
正这个时候,突然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一整块的乌云不知道从何而来,直接就笼罩在了礼堂上方,整片乌云笼罩之下,漠云村的白天一下子就变成了黑夜。
这昏暗之中,一阵阵狂风吹起,响起呜呜的声响。
仿佛风中有无数人在痛哭,听到这种声音的人也无不动容,那些本来在一边看热闹的村民,全都变了脸色。
突然之间,有一个正看热闹的女人哇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叫道:“孩子,我的孩子。”
随着她这一哭,其他的女人也纷纷痛哭。
哭声此起彼伏。
甚至有些心肠比较软的男人也开始偷偷抹眼角了。
白俊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打算痛哭一场,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公拿灵通杖敲了白俊一下,低喝道:“集中精神,打开地眼看看。”
白俊慌忙打开地眼,望着礼堂,便看见礼堂的地面上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女婴,成百上千个女婴,这些女婴或坐或爬,全都围在一个女人的身边。
这个女人头上包着一块白毛巾,身上穿着宽大的衣服,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这女人看向我们这一边,目光之中充满幽怨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