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被押来此地的,甚至也包括了柴阿四在花果会的那群小弟,一个个哭爹喊娘,恨不得把柴阿四什么时候去放了个屁都供出来——不是犬寿曾不想抓更多,实在是柴阿四的确没什么亲故。
猿老西、猿小青父女都伤痕累累,显然在被押来之前,就已经吃了教训。
仍是虎太岁开口:“这是?”
“算是柴阿四的道侣。”犬寿曾毕恭毕敬地回话道:“这房间里的衣裙,就是她的。旁边的是她的老父亲,也是柴阿四进入花果会的引路之妖,在柴阿四崭露头角的过程里出力良多。”
同样被叫过来问话的妖王猿甲征,连忙点头道:“确是如此。这个柴阿四也是才加入花果会不久,甚至我都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猿仙廷余威犹在,他倒是不似犬寿曾那样挨了巴掌。但仍然消散了酒意,低调非常,不着痕迹地将责任撇干净。
“跟柴阿四有关系的,都在这了?”虎太岁此刻就坐在那院墙的豁口处,姿态随意,威严自生。
“基本上都在这儿了。”犬寿曾答道。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是麂性空的声音:“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连朋友也没有几个。要想做点什么,这倒是很合适的身份。”
“你们惯会做这些……”蝉法缘笑呵呵地说着,脸色忽地一沉:“把手挪开!”
“嗬嗬嗬。”至今仍然隐在黑暗里未露真容的麂性空道:“这么着紧这口钟,怎的不先送回古难山?这里我帮你看着。你们的羊愈小光头,我这个做师伯的也帮忙照看。”
蝉法缘再一次驱退了麂性空的力量,笑着道:“留着等会镇死你。”
虎太岁不理他们,只问道:“基本上?”
犬寿曾不敢隐瞒,慌慌张张地道:“以前整个北区,都没有同柴阿四走得近的,不过他倒是总在老猿酒馆厮混,我已将相关小妖全部拿来。整个老猿酒馆,只走了一个看场的头号打手,是个猪族的。谁也说不清他去了哪儿。”
“这不是巧了吗?”立在香花旁的鹿西鸣,轻声笑道:“神霄之地里也有个藏头露尾的,是什么太平道,谁也说不清来自哪儿。”
“又是老猿酒馆,这个劳什子老猿酒馆很复杂啊。”虎太岁看向猿老西:“是你开的对吧?你很复杂啊?”
便是看了这一眼,又接着道:“唔……曾被邪物吸过精血,早就废掉了。后来又走神道,倒是养回来些。不过这辈子也就如此,有趣。说说看,你是怎么摆脱那邪物的,信的又是什么神?”
猿老西本以为来此受审,仍是为柴阿四偷入神霄之地一事,此事真是与他无关,无论怎么审讯都清白,想来这些天尊也不会强诬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只没想到牵出萝卜带出泥,天妖一眼,便将他看个通透,问及了他现在最深的隐秘。
当即跪伏在地上,用恭敬的姿态,藏住自己的心神。且将自己的恶行如实陈述,显得自己是毫无隐瞒:“老朽当时是为一头妖鬼所扰,祂嗜血残恶,定期必须以血食供奉。但有一期不足,就要吸我精血。我鬼迷心窍,借花果会香主的身份之便,暗中为其搜集血食,累月经久。此诚大恶之行,实在死不足惜。但请诸位天尊明鉴,幼女猿小青单纯无辜,不涉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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