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瞥了自家表哥一眼，无奈地道：“家里好久都没酒了，谁知这从哪儿——”
话没说完，嘴巴闭上，默默地拿走了。
顾宴北转了个椅子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眼眸撩起瞧着他颇有点震惊困惑的模样，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该从哪句开始。
夜萧哲瞧着外面的夜色，冷不丁地开口：“我可能有个女儿。”
顾宴北剑眉微挑，“确定了么？”
“见过两次，应该错不了。”
他转过轮椅，朝客厅行去。
顾宴北起身跟上，“你要是想确定还不简单？直接把那小女娃儿弄到手做个亲子鉴定就行了。”
“要你教！”夜先生鄙夷地吐槽了句。
他当然知道可以这么做，可就怕吓到孩子，又怕……那个女人跟他拼命。
顾宴北明白过来，“你怕那女人不肯？”
“她根本不想让我知道孩子的存在。”
“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他若是知道该怎么办，也不会坐在这里喝闷酒了。
本想着，他完成了任务，不管这女人如何恨他怨他，他会用一生来弥补。
可现在，他们之间多了孩子，他怕大人间的恩怨会伤害到孩子——那样的话，他怎么弥补都无济于事。
而且，以他对苏甜甜的了解——伤害了她，尚且有机会获得原谅，可若是间接伤到孩子，她肯定会拼命，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他的计划不断调整，也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顾宴北也看出他现在没有办法，抬腕看了看时间，都十点了，他微微皱眉劝道：“先休息吧，等明天睡醒再想办法。”
“我没事，不早了，你回去吧。”夜萧哲现在哪里睡得着，一闭上眼，就是那小丫头的模样，一颦一笑像极了她妈妈小时候的样子。
他心里既柔软又酸涩，既想把那孩子马上找来紧紧抱住，又怕自己的激动唐突吓到了小丫头。
向来强大坚韧，镇定自若的男人，这次罕见了失了方寸。
顾宴北知道他脾气倔，三言两语劝不听的，便起身离开。
不过片刻后他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解酒茶。
“把这个喝了，我就走，我可不想在医院看到你。”他把热茶递过去，淡淡凉凉吐了句。
夜萧哲瞥他一眼，抬手接了醒酒茶。
仰头，忍着些微烫口，他一股气喝完，“可以了？”
顾宴北缓缓勾唇，很满意的样子，“茶里放了点东西，你很快就会入睡，天大的事等明天醒来再说。”
“顾宴北！”夜萧哲闻言大怒，眼眸炙热燃火。
顾院长才不怕他，微微弯腰放了杯子，转头看向客厅：“司南，阿阙，扶他回房睡觉。”
“好的。”司南咧嘴笑着，朝顾宴北投去钦佩的一瞥，赶紧上前来。
“哥，走吧！”
夜萧哲恼火得很，懒得理他，硬撑着自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朝室内电梯走去。
司南跟阿阙讪讪地对视了眼，也不敢上前，就一左一右在他后面跟着。
顾宴北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别墅。